才會……才會一時鬼迷心竅,想著沈琉璃就此死了也好。
就算承受傅之曜的雷霆之怒,就算上京被暴君攻破,她和蕭景尚定會被護送到安全之地。
趙降雪搖頭,沒有解釋,等同於默認。
蕭景尚上前一步:“為何要她死?就算你們待字閨中有些不對付,但不至於要她命。”
趙降雪絞緊帕子,像是要將繡帕絞出水,沒有吭聲。
驚懼到極致,反而無話可說。
她生平最得意之事,便是沈琉璃倒追了十年的蕭景尚,卻鍾情與她。但,可能是曾經了。
蕭景尚沒有等到回應,合了合眼睛,說:“過段時間,譚家便會將譚謹榮送進宮,朕會封為貴妃,而你依舊是朕的皇後,你自己找個時機告病,朕會讓貴妃攝六宮事。”
趙降雪驚愕地看著蕭景尚,他要架空她,讓她做有名無實的皇後,徒惹人笑話,是妻非妻。
她慌了,一把拽住蕭景尚的衣角,眼尾發紅:“陛下,景尚,就因為我想要沈琉璃死,你便要如此待我?若你對她沒有心思,我又怎會針對她?”
蕭景尚抽手,將他的衣角一點點從趙降雪手中扯拽出,冷聲道:“朕並非因此事,這件事,朕可以看在往日情分不計較,可裏縣的事,朕絕不能原諒!”
“朕沒想到竟是你將朕的行蹤透露給李義山,你自然不會害朕,可你想借刀殺人,可這把刀卻殺了一縣百姓,教朕如何原諒?你犯錯,朕都可以原諒你,可朕無法忍受枕邊的女人竟變得如此蛇蠍心腸,視百姓的性命為兒戲?”蕭景尚痛心疾首道,“當時,沈琉璃便在裏縣,她找過你吧?”
“景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我沒想害裏縣的百姓,我以為那李義山不會……”
趙降雪哭的淚水漣漣,可蕭景尚卻沒有半分憐惜,反覺此女越發可怕,佛口蛇心,表麵端莊溫柔,可卻會陰不囉嗦地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她雖非親手殺人,可卻實實在在害了一縣百姓。
“強詞狡辯!”蕭景尚甩袖道,“沈琉璃是已婚之婦,朕豈會覬覦?就這點疑心,便能讓你痛下殺手,對於即將進宮的譚謹榮,你是否打算將她生剝活剮?”
趙降雪癱軟在地上,癡癡地望著蕭景尚,呢喃道:“我不想同任何女子分享你,我隻想你的心裏,眼裏,隻有我。”
“你究竟是為了裏縣的百姓,還是因為我想要她死?”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沈琉璃的惡,他倒能忍了,為何她的壞,他卻不能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