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學 二十四(2)(2 / 2)

敬完酒,場麵再次陷入沉默。好在馬長有站了起來。馬長有端了酒杯,剛說了自己要調走,感謝大家這麼多年來對他的關懷,便一下聲音哽咽,有點說不下去。葉天聞急忙說,其實也沒什麼,其實你調到研究所更好一些,研究所也更適合你一些。

馬長有悲傷得無法再說。他痛苦不堪地放下酒杯坐下,然後雙手不停地擦湧出的眼淚。大家都低下了頭。胡增泉突然慷慨了說,處分馬老師的事,我來和學校理論,太過人了,我要讓學校撤消這個處分,然後向馬老師道歉。如果不答應,我就向上級反映,反映學校壓製民主,迫害知識分子。

胡增泉的話讓大家瞪大了眼睛。杜小春說,你敢嗎?你不怕丟了官帽嗎?再說,你是紀委副書記,給處分,也應該是你們給的。

胡增泉急忙說,紀委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是人事處主辦校長辦公會通過的。為什麼沒通過我們紀委,我估計可能是馬老師不是幹部也不是黨員。

胡增泉突然這樣的態度,讓高歌也感到意外。高歌說,葉校長就坐在這裏,為馬老師申冤,也輪不到你。

葉天聞急忙說,當時我也不同意處分,但我是少數派,會議還是通過了。現在如果要申訴,也隻有胡書記更合適,他是紀委書記,從紀委處分條例方麵講,他更合適一些,也更方便一些。

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了胡增泉的身上。胡增泉知道大家目光的含義。其實他決不是一時衝動信口開河。昨天孔副局長已經打來了電話,說基建處的賬目已經查過了,再沒發現什麼問題。虎平的問題,受賄金額也隻有三萬,案值不大,又有自首情節,經研究,決定從寬處理,決定免予起訴,把虎平交給學校行政處理。聽到這樣的結果,他當時輕鬆得差點暈倒。他立即給宋振興打電話。宋振興當即告訴他,調去當發改委副主任的事沒問題,很快就會下達調動的文跡就要調走了,還怕它什麼。再說,學校如此壓製他,他早就窩了一肚子的氣,不乘機出出氣,不乘機鬧一鬧,也顯得他無能,也顯得軟弱可欺。胡增泉說,大家放心,我說到做到,我從來就不說假話空話,你們就等著看吧。

杜小春調侃了說,我們確實要拭目以待,但我不相信你不說假話空話,感覺你說過的假話空話也不少。

大家都能理解是什麼意思。要和杜小春結婚,結果又不結。這期間胡增泉許過多少願,說了多少謊,誰也能想象得出。胡增泉也漲紅了臉。但高歌卻突然笑出了聲,連她都覺得莫名其妙。高歌隻好笑了說,他會說謊嗎?我倒覺得他特老實,簡直就是個沒嘴的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