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地魔內亂(2 / 2)

魚菊獄卻是遲遲未歸。湦祝隻得下令待其回轉,再次召集宗爵群議作出定奪,同時派遣大隊人馬,四處打探獄王的下落。

這位先王義子孤僻古怪,陰鬱狠辣,素來與王後和世子不睦。宗室王侯中除了曲歡等寥寥數人,其餘權貴對他亦是敬而遠之,惟獨備受鬱峒的寵愛器重。然而此君對待義父的態度也並不恭敬,整日帶著一副森冷猙獰的白玉麵具,行蹤莫測,獨來獨往,上朝時往往一言不發。偏生鬱峒完全不以為杵。

無人知曉魚菊獄真正的出身來曆,也探察不出他那高深可怕的功法是從何處學來。朝廷上下一度流言暗傳,據說他是鬱峒的私生子。更有兩名宮女繪聲繪色的聲稱曾經見過魚菊獄的生母,當真是美貌絕倫,無法形容。隻不過眾魔一來尊敬先王,二來懼怕魚菊獄,俱不敢公然宣之於口。

湦祝已貴為地魔之主,川酆亦是重權在握,對這位新任王爺的存在卻是如臨大敵,又不知如何拉攏。魚菊獄與鬱峒名為父子,對他卻似乎全無孺慕之情,和湦祝更是關係疏離,到了後來幾近陌路。

鬱峒薨奄當日,川酆便已暗中派出多名精銳高手尋覓魚菊獄,打算伺機將其秘密處死。不然若待他坐穩獄王之位,再也難以鏟除。然而魚菊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始終沒有消息。湦祝接連派出的兩批人手也未查到任何線索。川酆漸漸認定他早已死在叛亂之中,不由心中竊喜。

豈料數月過後,魚菊獄居然安然無恙的返回垚山王宮,那些殺手卻再無訊息。川酆不知他們是為魚菊獄所殺,還是生出其它變故。他十分忌憚魚菊獄的超絕功法,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隻得作罷。

川酆等主戰派眼下均擔心獄王會因與湦祝的私人恩怨而故意反對征戰,不料他聽完此事原委,並未詳加盤問,當即同意整頓軍隊擴充兵員。右相歌果南許是出於其父的授意,對魚菊獄竟是著意維護、鼎力支持,也改變原先的立場,轉而同意出兵。

如此一來,朝中權勢最重的獄王與左相右相俱都讚同參戰,縱有不少謹慎中正的王公大臣認為證據不足,但始終無法探知神界那邊的準確消息,假若再三提出異議,難免會被他人疑為膽小怕事或是別有用心,自然也不便多言。群臣自此開始齊心協力的謀劃如何為先王複仇。

湦祝胸無大誌,幾無主見,生性溫軟近乎懦弱,平日隻喜飲酒吟詩、撫琴縱歌、軟玉溫香抱滿懷,根本不是成就大業的人物。若非他是鬱峒的獨生子,且有王後喬溪和川酆等多位重臣王爵的鼎力支持,當年鬱峒在世時,險些因一念之差而將魚菊獄立為世子。

所幸獄王雖然乖張冷酷,卻從未覬覦魔王寶座。湦祝隻求王位穩固,樂於將朝務悉數交由臣屬處理,對川酆更是言聽計從,自己隻管尋歡作樂。似乎惟有麵對眾卿時,他才會憶起殺父血仇,捶胸頓足的表示要盡快擒獲罪魁禍首,以慰先王在天之靈。

數年光陰轉瞬即過,地魔界的兵馬迅速增至十五萬。如今除了軍務方麵由獄王與左右相共同掌管,廟堂之上幾乎是由川酆一手秉政。然而萬事具備,隻欠東風。魃觺山的血咒結界此刻已然成為無法逾越的首要障礙,何況天魔界能否允許地魔軍隊經其領地去往神界,亦是未知之事。

湦祝聽取川酆的提議,親筆修書一封,派人送往葑莞山震雷堂,信中請求覲見魔帝縢頡。震雷堂掌旗使霆泆不敢怠慢,親自將信箋送至帝都奭晟城。

十日之後,左相大人終於如願盼來回複:縢頡同意於天魔帝宮卓禦殿接見湦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