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不怕殺頭?”
蘇念奴抓著他的衣擺緩緩起身,抬眼直視上他眼裏的審視,怯生生回答。
“千歲會救我。”
“哈哈哈哈……”
鳳行雪仰天大笑,抬手吩咐。
“伺候蘇小姐沐浴更衣。”
言罷,他信步離開,獨留蘇念奴立在原地。
她掌心滿是冷汗,此時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懈,她每一步都在賭,賭她這張得天獨厚的臉,賭她對鳳行雪的無所畏懼,賭她能吸引鳳行雪的注意。
好在,成功了第一步。
半個時辰後,蘇念奴換上薄如蟬翼的紗裙被送往寢殿。
長發散在身後,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冰肌玉骨,凝脂般的肌膚泛著白玉般的光澤,神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接回侯府三年,她每日都要用新鮮的玫瑰牛乳沐浴,早中晚還要用玉肌膏護膚,吃穿用也是侯府頭一份。
她天真地以為這都是他們對她的補償,殊不知,這都是在為把她獻給老皇帝做準備。
蘇念奴規矩地坐在床沿,靜靜等著,時間流逝,幾乎快到夜半未時,才聽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哐當——
房門被一腳踹開,鳳行雪披著墨色大氅立在門口。
燈籠搖曳,他的身形也跟著晃動。
發飾被拆下,他如瀑的青絲散在肩頭,一陣寒風吹來,夾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蘇念奴吸入鼻內,努力保持鎮定,身體卻略微打了個冷顫。
見她乖巧地等了這麼久,鳳行雪眸底劃過一絲狐疑,他踱著步子上前,借著夜明珠打量她幾近赤裸的身體。
冰肌玉骨,小腰盈盈一握,胸前波濤洶湧,不施粉黛也傾國傾城,果真是個絕代佳人。
或許是她坐得筆直的原因,這副下作的模樣倒也沒那麼令人作嘔。
掀起旁邊的簾子蓋她身上,鳳行雪轉身落座。
“裹好,白花花的肉體倒人胃口。”
“???”
蘇念奴一頭霧水。
嗯?
既然不是為了魚水之歡,那叫她過來做什麼?
她說的侍奉不就是自薦枕席麼?還是說九千歲有別的癖好?
不明所以,她還是撿起簾子披上。
鳳行雪一抬腿,“過來,給本宮脫鞋。”
他一腳踩上旁邊的矮凳,懶洋洋撐在床邊。
蘇念奴猜測他在絞盡腦汁想法子侮辱自己,暗下決心,不管來什麼都不能畏懼。
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鳳行雪再如何攪弄風雲,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可比地牢的蛇鼠蟲蟻好看多了。
單膝跪下,她輕輕脫下鳳行雪的鞋,鞋邊被鮮血打濕,看樣子他剛殺人回來。
垂眸想得入神,下巴卻被扇柄挑起。
蘇念奴抬眼看去,撞進他狹長的眼底,裏麵滿是玩味。
“蘇小姐覺得本宮這把扇子如何?”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嘩啦一聲打開扇子,扇墜纏在他白玉般的腕間,真真令人垂涎三尺。
整個大梁,鳳行雪的俊美敢稱第二,無人稱第一。
她麵帶欣賞,認真打量扇麵的花色。
“很漂亮。”
鳳行雪眯眼,“此乃美人麵,用一等一的美人剝皮製成。”
“……”
難怪有股異香。
想必上輩子,她的臉也被做成了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