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躺著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蘇念奴還以為自己睡不著。
豈料不僅入睡很快，還睡得很香。
許是喝酒的緣故，她呼吸均勻，眼角掛著淚痕，還砸吧紅唇，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
鳳行雪閉上眼假寐，等到半夜三更，身旁的蘇念奴沒有任何刺殺的舉動，反而睡得像頭小豬。
他覺得有些可笑，這麼個取他命的好機會，居然被她浪費了？
垂眸掃了眼蘇念奴的睡顏，他冷著臉掐掐她的臉蛋，才又翻身下床，理理衣服出了寢殿。
“大人。”
桑鳴兄妹倆抱著劍守在門口，見狀忙低頭行禮。
“叫幾個歌姬過來服侍。”
扔下這話，鳳行雪目不斜視前往偏殿。
“？？？”
兄妹倆聞言目瞪口呆，幾度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大人怎麼忽然要歌姬來伺候？
裏麵不是有蘇小姐麼？
還是說蘇小姐伺候得不周到？
提起大人的名頭，誰不變臉，真要找個蘇小姐那樣不怕死還敢撒嬌的，難。
饒是如此，這差事還是落到了桑歌頭上。
桑鳴煞有介事，“妹妹，同為女人，你應該知道誰能服侍得好。”
桑歌沒好氣瞪他一眼，“那哥哥你還和大人同為男人呢？他喜歡怎樣的你不比我清楚？”
兄妹倆拌嘴半天，最終還是挑了幾個和蘇念奴頗為相似的歌姬送進去。
鳳行雪橫臥軟榻上，撐著額頭正在補覺，衣襟大開，裏麵鱗次櫛比的胸肌肉眼可見。
“千歲大人。”
房門推開。
四個歌姬一字排開從外麵進來，衣著單薄，身形窈窕，樣貌更是一等一的美人。
鳳行雪不曾抬眼，隻抬了下手。
“過來。”
歌姬壓根不敢直視，全都把頭埋進胸口裏，聞言紛紛上前，來到他身邊跪下。
鳳行雪這才施舍一個眼神，拿起旁邊的扇柄挑起歌姬的下巴。
美人抬臉，卻始終不敢看他。
鳳行雪眸光微閃，撞入眼底的卻是蘇念奴那張討好的臉。
她從來都是色膽包天，不僅敢和他對視，甚至還順坡下驢，吃盡他的豆腐。
再看麵前這些，瑟瑟發抖卑躬屈膝，當真無趣。
麵色陰沉，鳳行雪扔開手裏的扇子。
啪嗒一聲，嚇得幾人全都跪倒在地。
鳳行雪神情懨懨，沒什麼興趣，換了個坐姿，他點名其中一位歌姬。
“你，過來伺候。”
歌姬忙跪到他身前，顫抖著指尖伸過去解他的腰帶。
鳳行雪眯了眯眼，張開腿任由她擺弄。
在她伸進衣袍的刹那間，他目光一凜，身下毫無動靜。
“滾！”
一聲厲喝，他抬腿將歌姬踹開。
“千歲饒命。”
幾人立馬跪成一排，不斷磕頭，生怕丟了小命。
鳳行雪麵上染著薄怒，慢條斯理整理衣擺，咬牙輕喝。
“下去！”
幾人抱頭鼠竄，慌不擇路起身衝出殿門，為了逃命，竟是連鞋都跑掉了。
鳳行雪眸底寒光乍現，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在他們麵前宛如死物的命根子，遇到蘇念奴活像吃了春藥。
她一個眼神，下身就生龍活虎。
當真是怪哉。
——
蘇念奴這一覺睡得極好，睜開眼，床上隻剩她一人。
“小姐，你醒啦？”
露珠眉開眼笑等在床邊，對上自家小姐睡眼惺忪的神色，忙把她攙扶起來。
“小姐，過幾日宮內有百花宴，千歲大人說啦，你思念夫人老爺鬱鬱寡歡，他準許你蒙麵過去一敘。”
“嗯？你說什麼？”
蘇念奴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還掐了自己胳膊一把。
可把露珠心疼壞了，“哎呀，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再怎麼高興也不能傷害自個兒呀？”
“你再說一遍，千歲準許什麼了？”
蘇念奴眼巴巴盯著她，露珠隻好再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