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虛擬邊緣，要麼努力向上爬成為導師或擁有足夠潛力被導師選中進入全新的地界，要麼爛死在遊戲世界的最底層，成為不知名的螻蟻。
嚴苛，卻也合情合理。
在褚和Four約定好明天去領賞金任務後，Four囑咐了一句事事小心後匆匆下了線。
不過褚總算是了解了這個遊戲的基本流程，然後他在亡靈大漠裏瀏覽了一圈才明白了這個名字的含義：遍地的屍骨，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動物屍骨——暫且稱為動物，其中有沒有人骨也未可知。
單從製作來講，“虛擬邊緣”的畫麵製作相當好，褚差點信以為真，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有這麼一片充滿魂靈的荒漠，讓人看不到希望。
少了和Four輕鬆的對話，沒有可見的人煙，畫麵帶給他沉重的壓抑感，褚有些透不過氣，抬手關了電腦，緊迫感頓時消失。
已經很晚了，褚去廁所洗了把臉，但終還是擋不過無事可做的無聊和困倦，回到臥室躺上床翻了幾下身便沉沉睡去，窗外漫天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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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檢測日記第一次語音記錄，4月29日淩晨1點49分。”
“姓名褚染痕，高中學生，於2164年4月29日晚18點16分進入測試軟件。”
“采集針安放完畢。”
“啊～”床上的黑發少年不知做了什麼噩夢，伴隨一聲低沉的呼叫，驚的坐了起來。
夢中的母親手持泛著寒光的利刃向他一步步逼近，褚父則在一邊獰笑著，夢裏充滿了窒息。
一回頭，少年發現桌旁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微風從窗口飄進來，撩起了床邊的窗簾兀自搖蕩，隨即下床將窗戶重新關上。
窗外不遠處建築的頂樓上佇立著兩個男人，兩人戴著麵具，一副黑色一副白色。
帶白色麵具的男人跳到高一點的樓房邊沿上蹲下來，站著戴黑色麵具的男人說:“下次請務必小心一點。”語句裏帶著不滿，聲音沉悶。
蹲在邊沿上的男人取下麵具，笑著說道“遵命遵命！”眼睛卻不離對麵窗戶，透明的窗戶在燈光下微微反光，裏麵躺在床上的少年已經熟熟睡去。
剛才確實很險，少年驚醒著實把他嚇了一跳差點亂了陣腳。
“走吧。”站著的男人扭頭就走，蹲著的男人也重新戴好麵具下了邊沿，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跟著前麵的人。
麵具後栗色的頭發在風中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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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護士喊道，而麵前的黑發少年絲毫沒有聽見，護士抬起頭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少年，皺起眉頭。
“下一個,”護士提高音量又叫了一遍，彼時褚正在回憶昨晚的夢，不耐煩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抬手。”
“拿著號往前走去做下一項。”……
學校的例行體檢，醫院裏的消毒水味刺鼻難聞。
下午翻牆“逃離”了學校回到家中，打開遊戲隨Four一同探索遊戲的其他板塊，Four很耐心而褚也上手很快。
板塊裏他們遇見的人大多兩兩結伴，一人等級較高，另一人等級較低。
Four解釋這是遊戲裏漸漸形成的模式，高等級玩家希望自己終有一天煉成導師隨即便可在易日帶低等級玩家進入，而低等級渴望能依靠高等級玩家進入邊緣。
他們是籌碼，他們是棋子。
褚也是。
Four的上一個夥伴不知死活硬闖邊緣，號被抹除了。
他去初始地圖碰碰運氣，結果碰到了褚。
至少Four這麼說。
至少褚是相信的。
Four帶褚收集武器，刷各種各樣奇怪的任務，清剿任務尤其有意思。
清剿怪獸的動作設計來自玩家的動作感受器，感受器感受玩家動作並在遊戲裏全真模擬。
也就是說，是DarkClown在刷怪也是褚在刷怪。
累但是合他的心意。
“叮咚。”來短信了。
“哥哥，我是小褚。學校老師來電話說你最近逃課，爸爸讓我問問你怎麼回事。”
真是可笑，真關心的話怎麼會讓你問。他知道這不是妹妹的錯，但那些囑咐別擔心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
“不關你的事。”
回罷便關了手機，所以之後的許多事他都錯過了。
繼續激烈的刷著長相醜陋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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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檢測日記第二次語音記錄，4月30日淩晨12點24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