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哼哼、哼唧、呼嚕、呼嚕嚕...”
賴二站在叢綠堂門外,聽著院子裏豬的叫聲,不是一隻,而是一群。賴二伸手想要推門,又訕訕的收了回來...院子裏發生了什麼?
老爺關上了院門,將所有人趕了出來,將農莊的母豬全弄來了,頂著一身傷忙碌了一夜,又是豬叫,又是老爺叫...
賴二臉上閃過鄙夷。
但很快隱去,誰讓他是奴仆呢?
怎麼可以鄙夷自家老爺呢?
就算是看不起,很鄙夷,甚至是輕蔑,也不能表現出來,藏心裏好了。
自家老爺做的荒唐事還少嗎?
不足為奇,不足為奇,顛覆三觀的事情多著呢。
“嗷...”
賈珍慘叫聲傳出,隨後又帶著猥瑣的聲音飄入賴二耳朵裏:“我的小乖乖,給你洗白白,待會吃細糧,現在別亂來...”
“來來來,別頂我,乖一點,要我騎...”
院子裏,賈珍忽然哼哼唧唧。
沒多久,賴二很明白的聲音傳出,他不知道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老爺膏曹了,然後學習孔孟,成為了聖賢。
賴二張大嘴,眼睛睜大。
他知道自家老爺胡作非為,霸道蠻橫,自私、冷酷、殘忍...
可,老爺從未對自己這麼狠。
自己給豬配種?
“老爺...”
賴二呆呆愣愣了許久,終於還是張口詢問:“大爺昨天遇到了雲奎匪徒,現在好像出了城。”
“去去去,別煩我,不必管他。”
兒子哪有母豬香?
院子裏一片狼藉,比豬圈還要豬圈,十幾頭又大又白的大母豬,不是吃食,就是到處哼哼唧唧亂拱。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全被踐踏。
院子裏,房裏都是豬的屎尿。
賈珍衣衫襤褸,滿臉滿身是傷,臉上卻掛著難以描述的古怪笑容,雙眼溫情的看著這一群母豬,嘴裏還嘀咕著:“還差四頭,就全臨幸完畢...”
“努力!”
“加油!”
隻是,腿腳好軟,好想休息,好想睡覺。
不過...
現在他鬥誌昂揚,前所未有的衝動,讓他內心亢奮,振奮,一夜未曾低頭。
“哎呦...”
賈珍忽然坐在了地上,天知道他好端端的,怎麼就坐了一個屁股蹲。
地上恰巧有破碎的花盆。
“嘶...”
鮮血橫流,賈珍感覺皮燕子撕裂了。賈珍臉色蒼白一片:“怎麼這麼倒黴,這玩意是薔哥兒的!”
昨天晚上就開始倒黴。
不是走路劈叉,就是瓦片掉落爆頭。
不是喝水塞牙縫,就是唾沫差點嗆死...放屁如雷,炸的屎尿迸濺一身...
如果不是這群母豬陪著,讓他內心有一種執念,他早就堅持不住了。
現在,堅持不住了...傷的好像有些重。
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
“奶奶...”
賈蓉院子裏,秦可卿坐在梳妝台,剛剛梳妝完畢。
陽光透過窗,照在她身上,讓秦可卿仿佛沐浴光中,如同聖潔的仙子,美豔不可方物,寶珠瑞珠都看得有些發呆,趕緊低頭。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這種傾國傾城之色的玷汙與褻瀆。
她們伺候自家奶奶幾年,每天都會見,依舊還是每天被自家奶奶的美貌所驚豔。
奶奶這麼美的人兒,大爺怎麼就跑了呢。
大爺不喜歡女色?
而是?
寶珠瑞珠壓下心中的古怪想法:“大爺還沒回來,可能...”
畢竟大爺昨晚留下一紙休書,將剛嫁過來的奶奶休棄。
就算是奶奶,撕碎了休書不承認,這也是事實,耍賴,是不可能遮掩這種事實:“現在府中都在說昨晚,大爺遇到了雲奎匪徒。”
“雲奎匪徒?”
秦可卿記憶之中有雲奎匪徒的相關記憶,之所以記憶尤深。她嫁過來當晚,賈蓉撲向她,賈珍破門而入,將賈蓉暴打一頓,喝令他去玄真觀陪著敬老太爺三個月,以盡孝心。
連夜去玄真觀的時候,遇到了官兵圍殺雲奎匪徒,賈蓉恰巧遇到,護送他的小廝死了兩個。
賈蓉也差點因此葬命。
“嗬...”
賈珍真是好算計。
當初她不懂賈珍齷齪之心,還曾鬆過一口氣。
新婚夫妻,本就是要行周公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