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地球的叢林同樣很危險,但跟這裏比起來,簡直是室內模擬野外,與真實殘酷野外求生的對比了。
謝遠白,今年24歲,20歲的時候取得了人類犯罪學與人類學的雙博士學位。被派來這裏的原因是他曾經在國家秘密特種部隊中服役,而且他,是個孤兒。
這很簡單,有家人的人,誰也不願意來到這麼個鬼地方。
他肩負一個重要的使命,盡管這會兒一點也看不到希望。
他要找出世界末日的原因。
2012年,世界末日毫無征兆地爆發了。研究院毫無抵抗力,連派遣過來保護他們的軍隊也被盡數消滅,最後政府放棄了這裏。
“沒有別的選擇了,即使這台機器還在試用階段,”院長對在座的人說,“我們沒法再民主表決了,畢竟那些怪物就在門口!”
沒有人表示異議,雖然這是地下——這個地方倒不是為了防備世界末日,給他們逃命用的,而是保存一些還沒有公開的獨家發明。許多試驗品還沒有對公眾發布——國家的秘密研究總是得瞞著人。
“時空機——姑且這麼稱呼吧,”院長聳聳肩膀,“雖然還在試驗階段,但是理論上已經可行了,我們必須派出一個人去調查原因。”
雖然他是無法回來的。
但這是唯一的希望,整個研究院的希望,來代替他們看看未來——是否真的有未來的未來。
謝遠白想起這些,身體有些僵硬。
這裏已經看不見太陽了,繼續行走就太危險了。
他敏捷地爬上一棵樹——看起來有些像美國鵝耳櫪,但是樹枝要粗壯許多,帶齒的果實苞片以及散發出的某種味道會讓一些食肉動物卻步。
他隨身帶的另一件研究成果是一隻手表——之前那位科學家在提交研究文件的時候,有些苦惱做成戒指還是手表,最後大多數科學家忠於小說,但是即使壓縮那些複雜的零件依然沒辦法做成戒指,最後隻好妥協地將它做成了手表。
那是一個隨身空間。
2012年科技進步很快,民眾的想象力也越來越豐富,而對於科學家來說,隻要經費足夠,
他們就會說“真是個不錯的想法,我們來試試看,也許能成為真的呢。”這就是2012年,眾多的不可思議的研究正在進行,人們的文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雖然許多人還不清楚真正的科技到底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對於手表做成的隨身空間,那隻是一個樣品,它還需要經過更多的測試和修改才能成為成品,但是——
沒有時間了。
謝遠白抬起手腕,按下按鈕——比起小說裏那種進入方法,這個要複雜的多,不過對於秘密研究中的科技也未必不能實現。
手表上的電量隻剩一格了,這裏能照到的陽光有限,無法提供持續的能量,等拿出東西以後,謝遠白打算在晚上關掉手表。
眾所周知,物質是由分子構成的,研究院在實驗多次以後,實現了通過同位素的手段實現物質同組。就是說,通過同位素來記錄分子在物質中的位置,以便於在物質被打散後恢複原來的狀態。
而手表裏的空間則是一種扭曲的空間現象——不知道為什麼,在2000年以後,空間出現了一些縫隙,這些縫隙極其微小,但是確實存在。當因為某些原因扭曲的時候,一部分的空間會重疊,而原本的地方則會被空出來。那個縫隙雖然隻有一個蘋果的大小,但是如果是分子的話,確實可以放上不少。當然一個物質需要的分子組成非常龐大,但是通過分解和組合,可以壓縮大量的空間——就像電腦上的壓縮文件,而分子重組這種技術還在實驗初期——所以這個手表的發明隻是某幾位科學家的興趣而已。
手表裏的空間不多——你能想象,隻有一個蘋果嘛。
除了食物和水外,一些必要的求生防身物品也占據了不少空間。這些是那些科學家準備的——大多數學院派是沒有體驗過荒野求生這種刺激的項目,所以準備的某些東西,在謝遠白這會看來簡直就是占據空間!
但是他舍不得丟掉,所以任由這些東西繼續占領蘋果般大小的隨身空間。
那些東西是他與那個世界唯一的聯係,他沒辦法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