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
就在張子墨即將要跳下去的一瞬間,他似乎驚聞到了艾雅的呼喚聲……
“子墨……”
“子墨……你醒醒啊……”
恍惚間,張子墨確定自己聽到了艾雅的呼喚聲。他緩緩睜開雙眼,看到了心急如焚、淚眼模糊的艾雅。此刻的張子墨想說話,卻張不開嘴,身體也自己不聽使喚……
“子墨,你可算醒了,你已經昏迷三天兩夜了!”
艾雅讀懂了張子墨的眼神,哭訴道:“我知道你說不了話,阿拉布往你嘴裏投的是精煉屍油,使你中了‘降頭’!這是南洋的一種邪降,叫做靈降。功效十分快速,能在瞬間控製住一個人的意識,使他做出原本不想做的事情,是一種精神術。阿拉布用他的意誌力,令你產生了幻象,你不能迷失意識,更不能放棄自己!一旦你放棄自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話畢,艾雅的哭聲更重了。
“我隻知道此術,卻不知道破解之法,如果我不去求阿拉布,那麼你就必死無疑!現在已是三天的最後階段……”
話說到此時,艾雅深情的望著張子墨,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接著淚如泉湧。張子墨知道她選擇了犧牲自己,去換取自己的性命!可是縱使張子墨想萬般阻攔,卻因沒有控覺而無法可施。
突然,艾雅親吻了一下張子墨的側臉,並耳語道:“bi xi nu du re xi(鄂溫克語我喜歡你)!”
話畢,艾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蒙古包。雖然張子墨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他知道艾雅這麼一走,他將會永遠地失去她……
不由張子墨多想,一陣劇烈的眩暈再次使他進入了幻覺狀態。隻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飄渺、虛幻的空間,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在這裏張子墨的身體輕盈的甚至可以飛起來,他感覺不到任何痛苦!張子墨來回地奔跑著、跳躍著、翻滾著,像踩在蹦床上,他感覺有意思極了!在這裏,張子墨體驗著從未有過的舒適和放鬆……
與此同時,在大興安嶺東麓中段、呼倫貝爾市最東部、嫩江西岸的“莫力達瓦旗,杜克塔爾村”已是一片喜氣洋洋,甚至整個村子都洋溢著一股喜氣。隻見,在一個大戶人家的別院中,擺滿了酒席,並有專人進行著舞蹈和唱歌,儼然一副喜樂之景……
再看此時帥氣的準新郎阿拉布,穿戴一新,喜形於色,焦急地站在大門口,等待著送親隊伍的到來。在他身旁還有兩名素諳禮俗、辦事幹練的小夥子,端著雙杯酒迎候著新娘子的到來……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突然,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赫然響起,原來是喜車已經阿拉布家的大門口。隻見一個蒙著紅色頭巾,一身嬌豔紅裝的準新娘在伴娘的攙扶下,踏在早已鋪好的地毯上,鬧騰的人們向這一對新人身上紛紛拋撒著五穀雜糧,祝願他們婚後的生活甜蜜幸福,多子多孫,人丁興旺。隨後新娘子被緩緩攙進了阿拉家的大門。緊接著又被攙扶著跨過了院內的一個火盆,然而,準新娘剛一落腳,就被準新郎阿拉布隨手掀掉了她的紅蓋頭……
隻見紅這蓋頭之下的準新娘,一挽青絲盤成雙環,一襲紅衣憐嬌細軟,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再看她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耳著明月璫,美得是一塌糊塗。隻是她低眉垂眼一臉的不願意,更可惜了這淡抹的精致妝容早已被她的不住的眼淚衝刷的花掉了。然而,雖然此時準新娘哭的是稀裏嘩啦,但她仍然宛如遺世女神般清冷高貴,耀眼迷人……
“送入洞-房!來賓入席……”
主事的婚事婆一語話畢,阿拉布拉著準新娘的手,緩緩地走進了貼滿喜字的新房。隻見這準新娘,死死地咬著下嘴唇,眼淚是成雙成對地往下掉,一臉幽怨和無奈。然而,她的萬般不悅並未來影響賓客們的興致,隻見他們頻頻舉杯,暢飲喜酒,祝賀著這對青年的結合,為新婚的夫妻進行著祝福……
畫麵急轉,此時的張子墨突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緊接著陣陣嗆人的煙霧飄了過來!隨後他驚見不遠處有火光閃爍,張子墨想要逃,卻發現此時,他已被熊熊大火團團圍住。劇烈的濃煙嗆得他睜不開眼睛,也直不起身,並止不住地咳嗽。張子墨感到炙熱的火焰烤的他全身的生疼,甚至皮膚開始發焦,接著是一股鑽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