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蔚涯心裏冷笑,上次安家和林家要聯姻就被樂知拒絕了,安雪梅竟然還好意思再提這件事情……可是如果真的能幫到他,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她已經累他到如斯地步,不能再把他推到萬劫不複的地步了。
她沉默了許久,安雪梅和羅丹玉看出了她的猶豫,也不再打擾,讓她安靜的權衡利弊。然當她那句“我答應”剛要出口時,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三人齊齊將視線移向門口,愣愣地看著那個本該忙碌不堪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林樂知!
林樂知仿佛沒看到安雪梅和羅丹玉一般,黝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呂蔚涯,那渾身散發的冷意幾乎將病房冰封,他說:“我跟你求婚的時候你拒絕了,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替我決定我該跟誰結婚?”
蔚涯的臉色瞬間慘白,低頭不去看他,埋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他都聽到了麼?
林樂知全身散發著森冷之意,他一步一步走到蔚涯跟前,黝黑深邃的眸子將蔚涯盯的渾身猶如針紮一般,他的聲音像極了這數九寒天的風:“呂蔚涯,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麼?或者,你根本就沒有心?”
蔚涯扭頭看向窗外,被子下的手緊緊地握著,指甲陷進了肉裏,也抵不了這一刻心裏的疼痛。樂知,我好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呢?
“你剛剛不是挺會說的麼?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林樂知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冰凍她的五髒六腑一般,“我跟誰結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決定了?還有你們!”他把視線轉到那兩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女人身上,“我的事情,林家的事情何時輪到你們來插手了?安雪梅,我願意看著林家衰敗,而且我不需要安家的任何幫助,跟我結婚的事情,告訴你,想都別想!”
安雪梅緊咬著嘴唇,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最後氣憤的摔門走了!
羅丹玉手足無措地站著,她不敢去看此刻冰冷的林樂知,猶豫了幾下也跟著走了出去。
病房裏就隻剩下蔚涯和樂知兩個人了,但是那種冰冷沉悶的氣氛好像一點都沒有緩和,反而更加陰冷了。
林樂知麵有灰敗地看著蔚涯,沉默良久,沉沉說道:“你我相識也有幾年了,這幾年我對你是什麼心思你知道,可是我現在越來越不知道,你是否愛我,或者說你有沒有愛過我?”
蔚涯的眼神一黯:“你不該懷疑的……”
“是嗎?”林樂知冷冷反問,眼睛裏的清光乍泄,緊緊包裹著她,“你從來都是不顧別人感受的說走就走,你一聽說張逸辰的消息就不管不顧的飛奔過去,在G市你們相遇,你的表現有多讓我心碎你知道嗎?我在心裏嫉妒他嫉妒的要抓狂,要發瘋!我在酒店等了你一個晚上,你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都不願停留一下……蔚涯,我一直以為不管你走多遠,最後都會回到我身邊,可是呢?你好像走著走著就離我越來越遠了。我從來不幹涉你,可是你在做什麼呢?你不想嫁給我,為什麼還想著把我推到別人身邊呢?蔚涯,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能不能不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蔚涯吃驚地看著他,那次她匆匆跑回酒店又匆匆跑出去,她是在找他啊!樂知啊,我那是去找你啊!她很快斂去臉上的吃驚,恢複到那淡淡的模樣,淡淡地說道:“好,我不撒鹽。”
他簡直要被她氣死了!林樂知努力控製著伸手掐死她的衝動,冷冷瞥了她一眼,轉身離去!這個混賬女人,從來都不會說句安慰他的話,從來都是這樣倔強又淡然的模樣,安慰一下他,會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