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和程家聯姻主要是為了結盟,具體人選倒沒有多重要。
那個雷雨夜她從南京趕赴北京,第一時間就去見了他,問他的意思。|
他當時已經抽了不少煙,手邊的煙灰缸裏攢了一堆煙頭,就那麼垂著頭默不作聲,手裏的打火機打了好幾下都沒點著。
顧允章後來看不過去,俯身替他點著:“怎麼魂不守舍的?臉這麼白,沒睡好?”
他搖搖頭,似回了神,正了正道:“不要程京馥。”
“為什麼?她挺喜歡你的。”程京華那種冷心冷麵的女人,要真過一輩子其實顧允章也挺舍不得他的。雖是聯姻,也希望自己兒子好點。
容淩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反問她為什麼更喜歡程京馥。
一個問題就這樣被拋了回來——他每次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會這樣。
她也隻好說兩人性情相比,程京馥更活潑些,更適合過日子。
顧允章當時不明白,後來見到鍾黎才隱隱明白什麼叫“曾經滄海難為水”。盡管顧允章不願意承認,其實她並不討厭鍾黎,甚至有些喜歡。
對於她和容淩這種性格的人來說——鍾黎的性格,就是最好相處相處起來最舒服的那一類。
人與人若是論契合度,他們這兩種人便是最合適的。
這種感覺是這樣得不講道理。
所以顧允章也能理解容淩對她的瘋狂迷戀,也許是迷戀那一種心靈港灣的感覺,是對一種溫柔寧靜的向往。
程京馥那樣的活潑,隻能讓人心力交瘁恨不得遠遠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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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媽的自然也心疼兒子,雖然因為工作原因從小疏於管教,但這個兒子其實一直以來也比較省心。
像這樣情緒幾近崩潰實在少之又少。
婚禮前夜,他一個人深夜開車去兜風,直到淩晨才回來,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抽煙,誰也不見。
阿姨嚇壞了,隻好把她叫過來勸解。
顧允章當然了解自己兒子,也不勸,隻歎口氣,把空氣淨化器調到最高檔。
紅色警示燈一閃一閃,觸目驚心。
她久久凝視著他,歎息道,如果實在喜歡,結婚以後留她在身邊也可以,如果程京華不反對,她不再幹涉。
容淩卻很輕很輕地笑一笑,眼底死寂:“不會的,她永遠離開我了。”
“我再也沒有這樣一個女孩了。”
一頓飯她們也吃了將近一個小時,回去時,顧允章柔聲叮囑了她兩句就回了自己房間。
鍾黎刷房卡,門“叮”一聲開了,她正要推門,身後伸來一隻修長的胳膊,替她將門推開。
鍾黎這一刻是嚇了一跳的,但旋即便被熟悉的笑聲安撫了:“這個驚喜怎麼樣?”
“我看是驚嚇。”她沒好氣地回頭,瞪他一眼,“不是說明天才過來嗎?”
“今晚就過來了,你不開心?”容淩就勢摟住她纖細的腰,將她緩緩抵在了門上。
因為慣性,鍾黎往後踉蹌著靠在門上,聽到門板在牆壁上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臉頰有些緋紅。
“這是酒店!”鍾黎提醒他,人來人往的。
容淩目光掃過昏暗的廊道,鬆了下領口,忽就覺得燥熱。
其實根本不需要在門口的,可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子裏好像有根弦“啪嗒”一聲斷裂,所有的理智在頃刻間被一把火驟然點著。
身體幾乎先於行動,他低頭已經攫住她的唇,肆意攫取。
吻得太過炙熱,鍾黎掙紮中捶了他兩下,門板發出震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