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望著她,卻笑了下:“不亂,一點不亂,你收拾得很好,很溫馨,挺有家的味道。”
顧清溪當然明白這是禮節性的誇贊,他人真好。
也許人有錢了,有了地位,休養以及各方麵也都上來了,全然沒了年輕時候的放肆無禮與野蠻。
有求於人,她微微低著頭:“一個人住,也就隨便收拾收拾。”
蕭勝天卻突然問:“你這些年沒再找?”
顧清溪聽到這個,抬頭看過去,卻見他正望著對麵墻上。
對麵墻上是她家亡夫陳昭的照片,還有他們當年那發黃的結婚照。
顧清溪:“嗯。”
蕭勝天的眸光緩慢地從墻上的那些照片,移到了她臉上。
她當年很漂亮,漂亮得看一眼胸口就會發疼。
如今歲月在她臉上掛了一些痕跡,但是她依然很好看,是那種經歷過生活洗禮後有些倦怠而安靜的美,就像朦朧的黃昏,讓人看了後,會想到倦鳥歸巢。
他突然笑了下,啞聲道:“你亡夫很有福氣,你為他守了這麼多年。”
顧清溪聽到這個,笑嘆了聲:“也不是為了他守,就是覺得也沒什麼意思吧,現在再找,也就是找個人伺候,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自己過。”
蕭勝天看著她笑,沉默了好一會:“高考被頂替的事,你怎麼發現的?和我詳細說說。”
顧清溪點了點頭,就把自己遇到當年老師的事說了,又把自己最近求爺爺告奶奶到處找人碰了一鼻子灰的事說了。
“其實也真是沒辦法,我家鄰居王嫂的兒子就在縣裏工作,王嫂幫我托他兒子打聽了,人家說,這實在是太久了,都眼看二十多年了,那個時候十年時期剛過去,本來很多規矩都不全,許多資料也沒什麼檔案了,這真是沒法找。
我後來又去找別人問,找當年負責招生工作的,反正有一個算一個,有的不在人世了,有的早搬走了,有的當年也不直接負責這件事,根本沒處去找。”
連日碰壁的辛酸湧上心頭,顧清溪說著這話的時候,眸子裏有了幾分疲憊的無奈。
蕭勝天看著這樣的她:“怎麼不早給我打電話?”
顧清溪聽這話,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實在不知道找誰了,是萬萬不可能打擾他這種人物。
她當然更沒想到,他竟然真得要幫自己,還這麼快就來了。
蕭勝天看出她的為難,也就不問了:“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現在有一點線索了,不過你最好是跟著我去一趟首都。”
顧清溪疑惑:“為什麼?”
蕭勝天望著她道:“因為,那個冒名頂替你的人,應該是用你的分數去了首都的大學,我們需要找的證據和線索在首都,而不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