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風曉看著懷中心心思念了多年的人,既有高興也有悲戚,原來她隻有在喝醉的時候,他才可以離她這樣近,平日裏她總是戴著一張虛偽的假麵具過生活,但他知道這樣的她一點都不快樂,雖然她表現出來的是那樣的快樂。
“Madge小姐她……”西頓看著冷麵君子尤風曉的臉上竟然露出多年未曾見過的溫情,覺得這女人和董事長一定有過什麼故事。
“你不用管了,我帶Madge小姐去休息室。”尤風曉竟是打橫抱起了舒榕,在許多人目瞪口呆中抱著她消失在了會場。
西頓望著他漸行漸遠直至消失的背影,低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他跟在尤風曉身邊三年,從來沒見過他為任何一個女人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就算是趙遲暮,也不曾得到過他一點點憐惜,公司今天舉辦的慶功會名義上是員工內部宴會,可是還是來了很多商界的好友和知名媒體,他竟然就那樣堂而皇之地以一種親昵到不能再親昵的姿勢抱著一個在外界看來剛剛認識不久的女人不告而別。看來他是根本不懼怕媒體的報道或者事後趙遲暮的苦苦追問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感覺,這個女人會成為他命中注定的女人。
畢竟像他這樣長相英俊又財力雄厚的成功人士,後麵有大把大把的女人上趕著想要成為他的女人,清純的嫵媚的可愛的……各種各樣的女人好像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總是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以至於得了個“冷麵君子”的外號。要不是還有趙遲暮這個未婚妻,外界都要流傳他是個不近女身的GAY了。
很久以前他就在想,如果尤風曉真的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女人,她會是什麼類型呢?他做過很多種設想,但就是沒想到,會是像她一樣,冷豔的。
這邊尤風曉可沒想過自己的得力助手在背後八卦自己的性取向和擇偶類型,他抱著舒榕徑直上了上一層樓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很好,雖然下麵就是會場,但在這個裝修低調奢華的房間裏,卻是完全聽不到喧鬧聲,靜得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尤風曉怕燈光太亮她會不舒服於是關了水晶吊燈,隻留了一盞床邊的小燈,房間裏立刻蒙上一層昏黃的顏色,顯得窗外的夜色沉默而厚重。
怕吵醒她,他脫掉了鞋子,躡手躡腳地輕輕踱步到窗邊,拉上了暗紅色的窗簾,把濃重的夜色和繁華的大街隔絕在了另一邊。
確認不會有任何響聲會吵到她之後,尤風曉才安心地坐到了床邊,靜靜地看她的睡顏,甚至連呼吸聲都壓低了,小心翼翼到過頭,他知道她睡眠一直很淺,稍有動靜就會醒來,雖然是喝醉了,但他還是害怕她會因為聲響而清醒過來,再一次毫不留情地離開他身邊。
比起五年前,她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死之前她剪短了長發,現在又蓄了回來,雖然不是他所鍾愛的直發了,但不知為什麼他竟然覺得欣慰,就像她說的那樣,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無論是時光再怎樣流逝,該是什麼樣還會是什麼樣的。
所以看到她又留起了長發,他是覺得她還是那個舒榕,他們之間的鴻溝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大,對不對?
可惜這種寧靜並沒有維持多久,正在尤風曉伸出手幫她整理了下跑到臉上的鬢發時,上一秒還在熟睡中的舒榕沒有任何預兆地睜開了雙眼,尤風曉還停留在她臉上的右手一時間僵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醉了,我隻是扶你進來休息而已?那她是不是又要馬上離開了?
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漂亮的眉毛一直蹙起,他剛要問她怎麼了時,她便用手捂住了嘴巴,馬上下了床,準確而敏銳地找到衛生間,跑了進去。
原來她隻是要吐了而已,見她吐得厲害,他隻好接了熱水想要遞過去。舒榕覺得自己的腦袋沉到不行了,從下午到現在,她什麼都沒吃,空腹喝了三大杯酒,胃裏翻江倒海得難受又惡心,覺得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似的,輕飄飄的,想要倒下去。
尤風曉隻能安撫地拍拍她的背,看著她那麼難受又受罪的樣子,尤風曉又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明知道她今天晚上什麼都沒吃還讓她混著喝那麼多酒,看著她受罪,他恨不得自己代過!
舒榕接過他遞來的清水,喝了些覺得心裏好受了些,可是眼前一片灰蒙蒙的,都看不清麵前的人是誰了,握著他溫暖的手,她覺得莫名的心安,但她能感覺得到,這個人不是李由,可是忽然之間就是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了,他給她的感覺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