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地把自己全身的重量交給了尤風曉,舒榕閉起了眼睛。
腦子脹脹的,很想說話。
“你是誰啊?”舒榕迷蒙著雙眼躺在床上看他,可是燈光太昏暗,眼睛本來就看不清楚,導致她眼前一直是重複交疊的身影。
尤風曉笑了笑,任由她一隻手拉著他的手,一隻手摸他的臉,仿佛是在辨認他的身份似的,“你猜?”
“嗬嗬……猜對了有獎勵麼?”舒榕下意識地笑笑,開始摸他的臉,“你的鼻梁好高,嗯,一定是個帥哥,嘴唇好薄,一定是個薄情之人……”
尤風曉覺得她說的話很好笑,自己怎麼會是個薄情之人呢,他對她的愛持續了那麼長時間,難道還能叫薄情麼?他想,這種愛還會一直持續著,直到地老天荒。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舒榕的手摸到了尤風曉的眼睛,“是不是因為我說你薄情,所以你生氣了?”
尤風曉覺得她現在的表現像個小孩子,於是接下去,“是啊,你怎麼能說我薄情呢?古人還說人不可貌相呢,我生氣了,……你不準備補償我麼?”
他看著舒榕還在無意識地傻笑,忽然見傾下身看她,他把她兩隻手束在胸前,壓了上去,“說啊,這回換你不說話了?你不說話,我就走了……”
舒榕聽到他說他要走,不知怎麼的眼淚忽然間湧了出來,滑過臉頰,無聲地沒入了身下的被單之中,悄無痕跡,“別……別走……”
這房間明明不冷,舒榕卻覺得周身都是寒氣,唯一的取暖來源就是那雙熟悉而溫暖的大手,她遵循本能地去握緊,聽到他要走頓時危機感四起,拚命想要維護這唯一的溫暖。
“你別走……你也別生氣……我……我補償你,好不好?”此時的舒榕完全沒有意識到她說出這句話將要麵對的是什麼,這個把她壓在身下的男人,已經不是當年的尤風曉了,已經不是那個因為一個背影想要追逐真相而苦苦地在她身後追了那麼遠的男人,不是那個心思單純到任由她像擺布布娃娃一樣擺布的男人,不是那個滿心思都是對她的愛戀並且誓死守護所愛之人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心愛之人一點點難過的男人了……
他變了很多很多,他變得隱藏起自己的真心,會為了利益去放棄很多以前的他視若珍寶的東西,商場上不假辭色狠心殘忍,孤獨的夜裏一個人喝酒看老電影,一切都變得大不相同,不是那個會被她打著愛的名號任由宰割的他了……
尤風曉的眸色深了幾分,他用修長的食指拂去了她眼角邊的眼淚,“你真的願意補償我麼?”
“願意……願意……”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心,舒榕還用力地點了點頭,一閉上眼,眼淚又不聽話地跑了出來,尤風曉從來不知道舒榕會有那麼多的眼淚,自從他說他要離開時她的眼淚就好像一直在流,那樣不舍的表情,真的是為了手中視若珍寶的溫暖而流下的熱淚,不管因為什麼而流下眼淚,他不會懷疑她此刻的真心和無助。
尤風曉挨她更近了,兩個人的鼻子都碰在了一起,沒有一絲間隙,看到她長長的掛著淚珠的睫毛,秀氣的鼻子,白皙的皮膚,還有誘人的紅/唇……
“補償啊……”尤風曉還不敢把重量交給她,隻是雙手撐在她身側,死死地盯著她的臉,一舉一動,“那你親我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舒榕聽到這句話居然微笑了一下,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的,好像這對她來說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尤風曉挑了挑眉,難道她以為他要讓她幹什麼大事?
尤風曉見她不動,以為她快要清醒,心中不覺失望,不過這對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看到她也有這麼脆弱而無助的一麵,離她這麼近,雖然有意識她是把自己當成了別人,但此刻的他不想去管這些事情,他隻想和她愛的人親密無間,珍惜這時間。
就在尤風曉要起身的時候,舒榕抬起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微笑著將吻送上,他驚異於她唇上細膩的柔軟,閉上了眼睛。
本來是她主動的一個吻,在尤風曉的引導下變得纏綿起來。
細碎的吻溫柔地落在她臉上,頸間……最後又回到她唇上,勾勾纏纏,探入吸引,互相交換著津/液,直到她臉上呈現動情的粉色,異樣的好看。
尤風曉看著身下的女人,覺得自己不想再空空地追逐了,他想要握緊些什麼,免得她那麼狠心那麼絕情地說離開就離開。
“榕榕,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