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幫他作假?他要真的碰過別人,我幾根針下去就能把他給廢了。

“而且我再問您一個問題吧——您覺得阿飛他憑什麼能成為皇上最信賴的人呢?難道是憑他的美色?”

“……”歐陽嶽認真想了想,覺得紀清池確實不是眼睛裏能容沙子的性格。“你意思是,他是裝出來的?但他為何要如此?”

“因為他不想被嫡出或是其他庶出兄弟針對。又或者有誰已經針對過他了,他未曾詳細與我說過,但我想,這種大宅子裏類似的事總是很多,不是嗎?

“要論鬥,我相信他不會鬥不過任何人,可是,他應該很討厭兄弟相殘之事。所以他寧願遠離歐陽家的權力中心,也遠離您。”

“這個傻孩子……”驟然知道真相的歐陽嶽一時間心情複雜不已,“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就我們三個。”

“好。”紀清池淡淡笑了笑。

然後,他就去把事情告知了歐陽玉飛。

“你何必去找我爹?”歐陽玉飛的神情卻顯得有些驚惶,“這飯不是吃得跟鴻門宴一樣嗎?”

“……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紀清池把笑容一收,“好,怪我多管閑事了。”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歐陽玉飛連忙從背後抱住紀清池,軟下聲音哄他,“好好,你想跟爹吃飯咱們就吃。我隻是怕會很尷尬。”

事實證明,當天傍晚他們三人吃飯的時候,氣氛是真的很尷尬。

平日裏伶牙俐齒的歐陽玉飛此刻連一句話都不說,隻顧埋頭扒飯。

而紀清池和歐陽嶽本來就是比較沉默的性情。

紀清池一邊吃飯一邊默默在心裏說了句:真要命。

算了,自己挖的坑還得自己來填。

於是紀清池舉起酒杯開了口:“不然我們一起喝一杯,以前有什麼誤會便都在酒中冰釋吧。”

歐陽玉飛笑著將自己的酒杯跟紀清池的碰了碰,“我還以為你很討厭酒呢。”

“酗酒自然不好,但有時候這東西也是有點用處的。”

“好。”歐陽嶽也舉起了酒杯,“幹。”

雖然隻說了兩個字,但這對於歐陽嶽來說已經算是很配合了。

三人又沉默了片刻,歐陽嶽忽道:“飛兒,以前家中究竟是誰找過你什麼麻煩?”

“不重要了。”歐陽玉飛笑了笑,“我也不是多麼寬宏大量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都不是什麼大事,又過去了那麼久,便不必再提。”

“……好。委屈你了。”

“我倒沒什麼委屈的。”歐陽玉飛的神情認真了幾分,“隻是娘生性有幾分軟弱,我平時忙著自己的事顧不過來,希望她不會再在家中受到任何傷害。坦白說,現在我莫名其妙地成了‘紅人’,心裏頗有些不安。爹,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娘。”

“我會的。”歐陽嶽鄭重地點點頭,“之前我的確有些忽視你娘,以後我一定多顧著他。”

紀清池心底長舒了口氣——他們父子終於是把話說開了。而歐陽嶽對自己,也不再像以前那麼排斥。

當梁雅辰和魏墨安知道這個消息後,也很為歐陽玉飛和紀清池高興。

梁雅辰微笑道:“墨安,你看,大家終於都有圓滿的結局了呢。”

前兩天趙玉卿自請返回陽濱城,代替父親成為陽濱城守將,魏墨安允了,還送給他一批精兵。

上官峰決定隨他去梁國,以他的身手和行軍打仗的經驗,可以幫上趙家軍很大的忙。

趙玉卿比梁雅辰小了五六歲,父親死時他尚年幼,武功很有限,後來去了戲班子就再沒練過武,如今倒是正好跟著上官峰習武,把缺失的東西給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