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睿被同學們說得不好意思,笑著湊近,在賀竹筠耳邊說了句話,賀竹筠捂嘴笑道:“那你們做好準備,也不忌男女,反正一會花丟到誰身上,誰就喜事將近。”
本就是為了湊趣,一幫青年男女聽了無不高興,挨挨擠擠往後頭擁去,等拉開一段距離,賀竹筠轉過身,高高將花往後一拋,大家轟然一笑,忙跳著去接花。
誰知那花被眾人的胳膊一擋,反而落往另一個方向,剛好砸中路過的一男一女,男人是瑞德,女孩子卻是玉沅,久未見麵,剛好在花園碰見,玉沅想征詢瑞德幾個關於轉讀醫學專業的問題,兩人便聊了起來,誰知無端被砸中,都愣住了。
大家驚訝了幾秒,齊聲笑道:“好了,看來下一個就要輪到潘同學訂婚了。”
玉沅紅著臉飛快地看向瑞德,兩人視線一相撞,她臉更紅了,把花遞給就近的一位同學,板著臉道:“別胡說了。”
紅豆看一眼賀雲欽,發現他也正望著那邊。
晚上她在書桌旁散步時,想起這事,便走到賀雲欽身邊:“瑞德還會回上海嗎?”
賀雲欽正畫工程圖,聽了這話,一訝道:“他得回去,怎麼了。”
紅豆扶穩了肚子,順勢在他膝蓋上坐下:“我總覺得玉沅有點喜歡瑞德。”
賀雲欽摟穩妻子,想了一想,皺眉道:“可是瑞德不一定長期留在中國,等戰事告一段落,隨時可能會回英國。”
紅豆怔了一會,笑起來道:“我就是順口問問,瑞德對玉沅什麼態度我們還不知道呢,何況瑞德跟我們不同國籍,這與老幼妍媸無關,舅舅舅媽骨子裏畢竟老派,同不同意還另一說,總歸是沒影子的事。
”
“那你還想東想西的。”賀雲欽看看她嫣潤的側臉,用手中的筆點了點桌上的另一遝資料,“要是還不想睡,那我們就來補補德語。”
自從紅豆跟學校請假,他就順理成章接過教導功課的任務,隻要有空,每晚都會強行拉著紅豆學功課,補完顧筠帶來的筆記還不夠,還以德語的學習不能中斷為由,強教紅豆德語。
她笑著搖頭:“不要,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學。”
她的腦袋靠在他頸窩裏,搖頭的時候,柔軟的發絲一下一下擦過他的臉側。
“真懶。”他心裏暖融融的,看出妻子有了困意,聲調放低,“要不我們重新再定幾個名字。”
“不是早就定好了麼。”她抬眼瞄瞄他,“一個叫‘光明’,一個就叫‘真理’。”
他摸摸下巴:“會不會太隨意了。”
她閉上眼睛,整個人更加放鬆:“賀光明’、‘賀真理’,朗朗上口,叫出來也大氣。我覺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