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予安被判給了他的外公,那個從來不曾怪過母親的和藹老人……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宋母生下他的那段時間,一直覺得心有愧疚,整整十幾年都沒回去看過他。
外公的名字很有韻味,叫白潯。配上那頭花白的頭發,倒真有仙風道骨的仙人的趕腳。雖然,他知道這發為誰而白……外公的身體很硬朗,就跟年輕時候的心一樣,沒被打垮過……
外公待宋予安真的很好,是疼到骨子裏那種,他沒法給宋予安最好的,但他願把他能給得起的最好的,統統捧到宋予安麵前來。宋予安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親人關懷的感覺,更是默默把外公送給自己的東西都保存起來。
其中,那串用緋色細繩穿成的通體翠綠的翡翠鏈他最為喜愛,日日佩戴,那修長的白皙手指搭上那緋青交加的顏色當夠迷倒一波手控。
日複一日,宋予安覺得身子越來越舒暢了,但性情還是小時候那個模樣,問他,輕嗯一聲,算作答應。在外人看來,他已走出陰影,可隻有宋予安自己知道,那個畫麵,會影響他一輩子……
“先生,你的卡布奇諾,請問還要點什麼嗎,我們這裏的招牌特色是……”宋予安白皙的手將杯子放下,磁性的嗓音平和地向這位坐在沙發上西裝革履的男士介紹。
十六歲的他已有了賺錢的能力,這讓白潯欣慰不已。
男人的眼底本閃過一絲不耐煩,蹙起的眉毛彰顯了他的不悅,抬頭本想趕人,流轉的目光無意瞥到宋予安手上的鏈子,臉上不掩濃鬱的興味。
他輕笑一聲,對著他的眼睛道:“一份費南雪謝謝。”“先生稍等。”宋予安微微頷首,退開。繼而,那個男人從容地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簡約的黑色名片,墊在卡布奇諾的杯底,稍稍露出一角。
做好這一切的男人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如果你在現場,你一定會看到,不過數秒,那男人便憑空消失,名片上,三個正楷印刷的燙金大字——許錦白。
沒過多久,宋予安端著盤子過來,抬眼望去,卻已不見他的人影。他走到米色木桌前站定,眼尖的他立即發現了那張名片。
不過讓他無語的還是右下角的職業一欄,神級盜墓師,什麼鬼?還跟著一串電話號碼。手一揚,名片便掉到了地上。正準備收拾餐桌的他麵色一僵,像是想到了什麼,在心裏破口大罵:大兄弟你還沒給錢呢!好貴的……
於是乎,宋予安又默默把剛才自己不屑丟在地上的名片拾回來,輕輕撣了兩下麵不改色地收進兜裏,麵作無事的拿出剛發的工資墊上,但是聽過一句話嗎:麵上不顯,心在滴血啊!
他又不是要給女朋友買單的冤大頭,寶寶心裏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