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好,但並沒有那麼特別。
紀雲彤收回視線朝對方笑了笑,熟門熟路地入內找書去。她一本一本地找過去,不一會就把書找齊了大半。
等轉過下一行書架,紀雲彤忽地看到個熟悉的身影立在不遠處,正拿著一本書翻著看裏麵的內容。
不是柳文安又是誰?
陽光正好照在對方執書的手上,修長的手指曲起托著書,看起來煞是好看。
紀雲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喜歡欣賞別人的手,興許是種天生的癖好,沒什麼道理可言。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對方的視線從書上抬了起來,看向怔立原地的紀雲彤。
淡淡紅暈慢慢爬上他的耳根。
柳文安忙把手上正在翻的書放回去,轉身向紀雲彤問好:“賢弟也來買書?”
紀雲彤“嗯”地應了一聲,笑著問道:“你來買舉試要用到的書嗎?”
柳文安點頭:“接下來幾天塾館不上課了,我過來看看有沒有能用到的書。”
紀雲彤道:“我倒是聽一位長輩推薦過幾本,你可以看看有沒有用。”她在周圍看了一圈,抬手在書架上抽出三本熟悉的書遞給柳文安。
市麵上與舉業有關的書多如牛毛,恰好是因為實在太多了,所以商家的廣告詞看起來愈發浮誇,年輕人走進來絕對能看得眼花繚亂,根本不知該從何挑起。
最後被忽悠著買了些“狀元速成寶典”之類的書。
紀雲彤說的長輩是顧元奉他爹給他請的西席。
因為顧家給的錢夠多,所以這位西席哪怕不想多個旁聽生,大多時候也隻是當她不存在,由著她黏在顧元奉身邊旁聽。
這些年聽下來,對方如今勉勉強強也認她當半個弟子。
顧元奉不是為了應試而讀書,那位西席授課的內容比較隨意,無非是讓他們從能識文斷字到懂些人生道理而已。
但是要說他在舉業方麵不行,那又有失偏頗,因為他當年也是考過狀元的,隻是格外不喜歡官場生活才早早辭官歸家而已。
紀雲彤為了拉拔一下自家堂兄,特意跟對方請教了許多舉業上的事,還讓對方列了個書單讓紀兆豐自己埋頭苦讀去。
紀兆豐沒別的長處,就是特別聽話,隻要給他一個方向,他就能卯足勁去下功夫。
這也是紀雲彤願意為他花點心思的原因。
這樣的人也許不能大富大貴,但好歹能成長成一個靠譜的大人,不至於像他那個自己沒出息還貪歡好\/色的爹那樣隻會拖家裏後退。
她那大伯父可是能從三嬸那裏騙錢去哄青樓妓子開心的奇葩存在。
倘若她遇上這樣的男人,真就是連與對方住在一起都做不到。
她不確定自己這算不算是天性善妒。
但她覺得髒。
紀雲彤斂起思緒,抽下最後一本書遞給旁邊傻站著的柳文安,笑著說道:“我記得的就這幾本了,你下次若是看到有用的書也可以給我說說,我家中兄長也正在習舉業。”
柳文安忙應道:“好,我找到好的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講。”
兩人又聊了一會,眼看紀雲彤要繼續去找書了,柳文安才鼓起勇氣喊住她。
紀雲彤轉眸看柳文安。
柳文安一顆心怦然直跳。
“我、我會做紙鳶,你想要什麼樣式的?”
柳文安一緊張起來又有些結巴。
紀雲彤想了想,沒想出特別想要的樣式,她說道:“我想要能飛很高的。”
柳文安一愣,對她的要求照單全收:“那我回去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