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可不就紛紛前往景園赴宴嗎?
有人笑話紀家和皇室果然不守規矩,一個及笄禮辦得這般盛大,豈不是把這姑娘的生辰八字公告天下了?
哪有姑娘家這麼張揚的?
當事人確實都不守規矩,紀雲彤走完及笄禮流程後還命人給到場的女眷都派發了彤載堂的名箋,宣傳即將刊印成書的《樂遊苑紀事》以及長期收稿計劃。
許淑嫻她們也都幫著忙前忙後。
等賓客散去後,紀雲彤才與自己的幾個弟弟妹妹見麵。
平時見得少,紀雲彤雖不像幼時那樣不喜歡自家的弟弟妹妹,隻是見麵後仍比尋常姐弟、姐妹要生疏不少。
而那兩個庶出弟弟她還是第一次見,她父親在旁人口中也算得上是潔身自好的典範了,隻在家中納了兩個年輕妾室,從不在外麵亂來。
紀雲彤給了幾個弟弟妹妹見麵禮,又考校了幾句他們的學業。
隻消問出他們在讀什麼書,她便能信口給他們差出幾道題。
一母同胞的弟弟倒還好,也不知是隨了爹還是母親管得嚴,性情從小就穩重老成,紀雲彤怎麼問他就怎麼答。
妹妹和兩個庶出弟弟卻是睜圓了眼,尤其是兩個庶出弟弟,忍不住湊到她近前問:“姐姐你也讀《論語》《詩》《書》嗎?”
紀雲彤笑了笑。
應先生當了再多年的閑人,那也是有狀元之才的存在,她若是連幾個孩子都考校不了豈不是白喊他一聲老師了?
看著那被自家母親這個寬厚嫡母養得白白嫩嫩的臉蛋,紀雲彤不由伸手捏了捏,說道:“怎麼?我要是沒讀過你們就想隨便答幾句糊弄我?”
小孩子被捏了臉一點都不生氣,還眼睛亮亮地看著她誇道:“姐姐好厲害!”
顧元奉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紀雲彤被幾個弟弟妹妹團團圍在中間。
連最年長的那個嫡親弟弟似乎都忍不住越挨越近,不甘心她更親近弟弟妹妹。
顧元奉:“………”
她不是和弟弟妹妹關係不好嗎?
早前她身邊圍著許淑嫻她們也就罷了,為什麼賓客都散了紀家人還在啊!
接著他才想到,紀雲彤本來就還是紀家的女兒,還沒嫁到他們家來呢。要是紀家要把紀雲彤接走怎麼辦?
以前去外地當官不帶紀雲彤也就罷了,去京師當京官那肯定有可能帶上。
顧元奉頓時緊張起來,這在他眼皮底下都有那麼多人明裏暗裏喜歡紀雲彤,去了京師那還得了。
他厚著臉皮賴在旁邊等著。
等到別人都不好意思再占著紀雲彤,顧元奉才湊上去對紀雲彤說她的彤載堂才剛起步,肯定得留在金陵才好。
紀雲彤一眼瞧出他在緊張什麼,問他:“以前我和家裏人關係不好,你心裏是不是挺高興?”
她若是沒有家裏人可以依靠,便隻能依靠他們之間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