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陸揚將軍吧?我是方書記的生活秘書肖萍萍。方書記正在打針,馬上就好,請稍等片刻!”
肖萍萍的聲音很好聽,眼光並不熱辣,也不大膽,眼皮低著,眼神如夢,還帶著點點羞澀。
她抿著嘴,身體微微前傾,端莊優雅的手勢指向病房裏的沙發。
就連徐雲曼見多識廣的女人都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心中頓時喊道——這人好有女人味!
陸揚點點頭,從她身邊走過,一股淡淡的花香傳來,令他的心情不禁一鬆。
胡蒙目不斜視,跟著陸揚走進去。翁立走過之時,皺了皺眉頭,對肖萍萍一揮手,說道: “請你站到後麵去!”
翁立已經把方震周圍的人調查過。肖萍萍那眼神能打動陸揚,能打動邙力等等諸人,卻打不動他。在他眼裏,這個女人就如華彩斑斕的蛇,她真想撕開她的偽裝看看她衣服裏麵到底藏著什麼。
肖萍萍微微一笑,山在一旁,雙手十指在身前交叉,貼在小腹下部,靜靜地站在進門的牆根處,眼神期期地落在陸揚的背上,根本沒有在意翁立那警惕的眼神。
她這個站姿很讓翁立放心,因為她的手都在明處,在翁立的眼中很難做小動作。
張大豪和他的三個同事守在了門口,另外八個便衣,已經將走廊兩端和一個防火門守住。
屋裏,那個海藍色時裝的女人已經站了起來,像陸揚禮貌地點點頭,閃到一旁,把位置讓給了陸揚。
陸揚並沒有坐下,向她點點頭,靜靜地站在護士的身後,等待護士把針打完。
護士並沒有因為客人的到來而著急忙慌地針管中的藥液一股腦地推完,她的手很穩,很勻速地打完藥液,拔出針頭,熟練地用藥麵按住針眼,輕柔地瞬時間揉了兩圈。這才為方震拉好褲子,蓋好被子。弓起的身子直了起來,輕柔地一轉身。
她的個子很高,戴著的護士帽比陸揚還要高上十幾公分,快要趕上胡蒙的身高;但身材卻沒有胡蒙那麼壯。她帶著大大的口罩,遮去了大半邊臉,隻露出兩隻靈動的眼睛。
護士的眼角瞟了瞟陸揚和他身後的胡蒙,手中的針筒微微地顫了一下,慢慢將它放進旁邊的的盤子裏,拉了拉手上的膠皮手套,彎腰去端盤子。
陸揚沒有看越過她的身體,看向床上的方震,說道:“方書記,我是陸揚,你的傷如何了?”
沒有回聲,床上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時,肖萍萍從另一側走到病床前,低頭呼喚道:
“方書記,首長來看您了。”
“方書記……”
肖萍萍輕輕地搡了一下方震的胳膊,卻見方震身體晃晃了,就是沒有睜開眼睛。陸揚正在疑惑,就見肖萍萍站起身,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首長,方書記他睡著了。”
打針的時候居然睡著了!?
陸揚一聽,心思電轉,毫不遲疑地看向女護士。但是,護士端起盤子,卻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而是坐到了床邊,伸手拉開被子,對屋裏所有人說緩慢地說道:
“別費勁兒了,大家請安靜一下,看看這裏再說!”
被子掀開,卻兩條套著條紋病號褲的大腿中間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上麵有一個電子計時器,計時器上還有數碼在跳動著。
“炸……”肖萍萍嚇得嘴唇發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彈”字咽進了肚子裏。
“胡蒙、翁立即刻把陸揚夾在中央,添樣和邙力見狀即刻向這邊撲來!陸揚身邊的郝希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渾身直打顫!
“都站好!全都不要慌張,否則大家同歸於盡!”床上的“方震”忽然張嘴說道。
同時,陸揚也高喊道:“都別動!”
一聲喝令,令得所有人不敢稍動!
喝令聲中,房屋的門砰地關上,張大豪帶著三個人同時撲進房裏。兩個人把守住房門,張大豪帶著兩人沒有停,也沒有撲向病床,而是槍口指向邙力和添樣,逼得他們不能向前跨躍。
邙力詫異地看著張大豪,嘴巴張得大大的,足可以吞下一個足球!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自己昨晚上還在為他求情的戰友居然今天拿槍對著了自己!
“方震”這時從床上倏然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掀開病號服,對著陸揚指了指他左胸口貼著的一塊膠布。
“陸揚將軍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方震”這時張嘴說道。
陸揚沒有笑,但也並不緊張。生死早已看淡,更何況現在最想綁架自己的隻有一個人——喬治華森。炸死自己,肯定不是喬治的目的,肯定還有後續動作。
“心髒感應炸彈,可以靠心髒的跳動頻率和遠端遙控來控製炸彈。如果心跳超出一定的頻率,炸彈就會爆炸。很老土的起爆裝置,但是很管用。”陸揚看著床上坐起來的人,拉過凳子,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悠哉地看著床上之人站起了起來!“你不是喬治華森,你是誰?他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