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章戳破了張臨的虛偽:“不要把自己的不如意歸結成別人的錯誤。人應該學會認清自己。”
張臨羞愧地低下頭,苦澀地笑了,“是,是我不夠堅定。”
秦飛章:“說說席荊吧!他為什麼會消失?”
張臨脫口而出:“是他自己沒演好。”
又是把錯誤歸結到他人身上,秦飛章看透了,張臨就是那種永遠不會反思自己的人,和這樣的人糾纏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秦飛章順著張臨的話,問下去,“他是怎麼自己沒演好?”
張臨:“本來我也信了他是真的要幫我,畢竟連村裏的心理師都沒看出來他在說謊。”
秦飛章難以置信:“你們居然還有心理師?”
一個殺人群體裏還有心理專家,夠先進的。
張臨:“當然,若不是有心理師在一旁輔助,我們怎麼會知道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嗎?”
或許連張臨自己都沒在意,他再說這些話時洋洋得意,完全是一個犯罪者的心理。
秦飛章冷靜地繼續追問:“然後呢?”
張臨:“我本來已經把他推給了賈宗慶和賈宗珩兩人。他們一起去了寺廟,談得也挺好,本來他們已經計劃要把他拉入夥兒,可沒想到有個女人突然從密道跑了出來,竟然是席荊的熟人。”
秦飛章大概猜到了女人的身份,應該是趙阿姨的女兒。席荊估計當時是救人心切,才暴露了自己。
張臨又說道“席荊當時的反應讓賈宗珩知道拉席荊入夥不可能了,而且那種情況肯定不能放他回去,不然事情一定會暴露。所以他們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打暈了。說實話小席真的很聰明,還想要錄音留下證據,隻不過可惜了,被發現了。他們把他的手機和他的車都丟進湖裏了。”
秦飛章:“沒有直接殺了?”
張臨:“賈宗慶安排了人準備取他頭骨。”
可偏偏出了意外,對方的計劃沒能得逞。
秦飛章震驚:“取他頭骨?”
張臨:“賈宗珩心理變態,對警察的頭骨情有獨鍾。而且他說人活著取骨才是最好的,他們這一套技術已經很純熟了,人將死不死,沒有任何反抗開始剔骨。這種頭骨從人體剝離,才是最佳的狀態。”
這些話光聽著都讓人心理不適,再聯想到今天在地下通道裏看到的那些女孩兒,看起來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想到他們可能要在殘存一口氣的時候被人拖到手術台上肢解剔骨,活生生被折磨致死。秦飛章哪怕是見多識廣,此時也不覺深吸一口氣。
張臨:“原本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明天就要動手。這應該不是他第一塊兒。”
秦飛章:“不是第一塊兒?”
張臨:“我也不確定,他一不小心說漏嘴,說什麼可以換了,什麼護身符。很可能是他脖子上那條項鏈,他幾乎就沒摘掉過,但我也沒看到過是什麼,一直都放在衣服裏,沒拿出來過。”
秦飛章立刻起身,給外麵的警員下了命令。
等他拿到賈宗珩脖子上項鏈的化驗報告時,臉徹底黑了。
是席偉的頭蓋骨。當年缺失的頭蓋骨重現,多年的未解之謎也有了答案。
秦飛章手持證物袋,擺在賈宗珩的眼前,“要不要解釋一下你這塊兒骨頭哪兒來的?”
賈宗珩輕飄飄地回答:“怎麼來的?我想想啊!好像是獎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