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秀兒將陳長生抱入懷中,沒有人阻止她。長著三角眼的軒轅熊揉捏著自己的脖頸,猛烈咳嗽著,眼神惡毒。
遠方突然傳來飛機的轟隆聲,片刻,一兩直升機飛到這片深林上方,似乎不耐煩雲梯的緩慢,一人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來,而後緊跟著又跳下數人,飛機才緩緩離去。
第一個躍下飛機的是軒轅家族的老祖宗。能用祖宗來稱呼,他至少也算是幾百年的老妖怪了。
軒轅敬天皺眉望著眼前兩人,問道:“就是他?”
“應該不會錯,執事團專門修煉了探測功法。對那樣東西的氣息最為敏銳,那名執事直接被他打傷,但也散發出那門功法的氣息。他肯定沒有深入練習,不然不可能這麼久才能找到,畢竟那門功法修煉起來動靜可是很大的。具體是不是,還得您來判斷了。”軒轅浩南恭敬的回答著,他是軒轅家族現在的族長,但對老祖宗不敢有絲毫不敬。
軒轅敬天居高臨下冷漠望著陳長生,眼中無悲無喜。
“陳家竟然落寞道不敢修煉那門功法的地步,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死藏著不放呢。”軒轅敬天語氣冰冷,說得理所當然,仿佛當初陳家就是因為沒有乖乖聽話交出功法才落得如此淒慘的地步。
“我知道有很多的人死不要臉,但看您也算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了,應當不是這樣的人。我就想,這麼多年您是不是把修煉全花費在您的臉皮上了,大概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的地步,就算別人的飛劍刺在你臉上也會磕卷了刃去,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厚?”陳長生冷嘲熱諷。
軒轅敬天依舊表情冷漠,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表情。修煉了幾百年的老妖怪了,根本不會為言語所動容。不過這已經是陳家最後的血脈了,這小子讓他平白多等了二十年,雖說修真無歲月,他並不覺得二十年有多長。但也足夠給他理由讓他好好享受一下什麼叫人間最極致的痛苦。在他飛升之後隻怕就沒有這麼好玩的事情了。
“東西在哪?”軒轅敬天問道。
“在他手上。”軒轅浩南回答。
陳長生猛的脫離刁秀兒懷抱,直接向軒轅敬天飛去,在他麵前五尺處停了下來。手中的玉簡也脫離陳長生掌控,落入其手上。陳長生也曾想過毀掉它,但這東西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成,不管火烤冰淋,完全沒有一絲損傷,陳長生實在拿他半點辦法也無。
軒轅敬天神識沉入玉簡,臉上笑容越來越勝。
“一百二十年了,我滅了陳家三代滿門,終於還是被我找到了啊……”軒轅敬天的話語充滿血腥,然而他卻渾然不覺。仿佛滅人滿門隻是捏死一隻螞蟻大小得事情。
“你是在提醒我我們之間的仇到底有多大嗎?”陳長生冷聲道。
“仇?從今日起,修真界再無陳家,我們能有什麼仇?”軒轅敬天說得大塊淋漓。“你不該生在陳家。不然也不用受這麼多苦了。”隻見軒轅敬天手一揮,將一道真氣打入陳長生體內。
陳長生隻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軒轅敬天打入他身體的勁氣仿若一根根鋼針,在他全身經脈氣海內不停竄動,也不傷害他的氣海,隻是如鋼針般不停的紮向經脈,仿佛在將陳長生淩遲一般。
因為太痛,所以陳長生直接哀嚎了起來。他滿地翻滾著,眼淚鼻涕交合著流下,沾著泥土瞬間將他的臉上弄得一片狼藉。他叫得十分響亮,叫得歇斯底裏,仿佛聲音小了就不能表達他的痛苦一般。
軒轅敬天突然覺得一陣無趣。
他原本想著陳家最後的血脈應該是個堅強的人,他會強忍著疼痛,痛罵著自己的無情並衝上前來想與自己拚命,卻因為疼痛爬不起來。
他會一點點朝自己爬來,最後跪倒在自己身前被自己踩在腳底下。
然後自己會繼續注入真氣讓他感受更加極致的痛苦。他會暈過去在痛醒過來,如此數次。這時他會求自己放過他或者直接殺了他。
這時候自己就會大發慈悲,結束這個陳家在人間最後的血脈。
這才是自己想到的完美結局,而不是向陳長生現在這樣遍地翻滾哀嚎。
“看來這麼多年,陳家的骨氣早就消磨光了。”感到無趣的軒轅敬天決定結束了這場鬧劇。他已經等了太多年了,也是時候回去複命了。他沒看到陳長生眼中也有一絲解脫。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本是萬裏無雲,現在卻多了兩個空洞,一個白色,一個黑色,就像兩隻怪異的眼睛望著下方。
軒轅敬天大感驚訝,自己並沒有渡劫,而且這也不像是劫雲的模樣。那天空中的異狀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怎麼這麼多人。”疑惑的聲音憑空響起,兩個陌生人突兀出現在眾人麵前,兩人麵貌與常人無異,隻是一個左眼全是黑色,另一個右眼全是白色,與天空中的異象一模一樣。就連實力最強的軒轅敬天也不知兩人何時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