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門緩緩緊閉,顧長安的心像是被針紮著一般。
“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知道你隻是想玩玩對不對?不是真的想要喝她在一起對不對?那休書也是假的對不對?”
顧長安甩開抓著自己手臂的手,冷冷說道,“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說完,不顧周圍人的猜疑,拂袖離去。
“你說,你是不是和那個郎中好上了?”肖迪坐在大堂,看著茜兒生氣的問道。
“是,我喜歡顧郎。”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什麼用了,還不是實話實數,求個成全,“爹爹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肖迪拍案而起,他多希望她說不是啊,可是,偏偏,偏偏就承認了。
“爹爹。”
“我不許。”肖迪看著茜兒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的女婿可以不是狀元郎,可是也不能是一個大夫,而且是一個有妻子的大夫。”越說到後麵,肖迪就越生氣。
“夫人,把茜兒帶回去。”
“老爺。”
“去!”
心疼女兒的肖夫人為茜兒擦去臉上的淚水,柔聲道,“乖女兒不哭了啊。”
“娘親。”茜兒抱住肖夫人,哽咽的說道,“我是真的很喜歡顧郎。”
“傻孩子。”肖夫人摸著茜兒的腦袋,眼裏滿是心疼,“他可是有家室的女人,而且聽她娘子的語氣,那個顧長安根本就是在騙取你的感情。”
“不會的娘親。”茜兒失聲辯駁,“我不相信顧郎是這樣的人。”
“不,我要去找他問清楚。”可剛剛站起來,茜兒局覺得頭昏眼花,視線越來越模糊,肖夫人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
……
等茜兒醒來的時候,肖夫人正在給她擦拭額頭的汗。看到女兒醒來,肖夫人高興極了,“茜兒你可算醒了,可急死我了。”
“娘親,我睡了多久?”茜兒的聲音虛弱的不成樣子。
“兩天了。”
“是我的病又發了?”
“沒有,大夫說隻是受了一點刺激。”將茜兒額際的發絲捋到耳後,“可是茜兒以後不要想一些傷心的事。”
茜兒有些牽強的笑道。
“她以後不會想了。”
“爹爹?”
肖迪站在門外看著母女兩說道,“我已經決定吧茜兒嫁給胡公子。”
“胡公子?”肖夫人有點疑惑。
“就是胡屠夫的兒子。”說完便不顧茜兒的哀求,轉身離開。
“娘親。”茜兒抓住肖夫人的手,眼裏充滿了淚水,是害怕,也是委屈,“我不要嫁給胡公子。”
肖夫人也著實吃了一驚,這肖迪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孩子,娘親這就和你爹爹說說。”
待肖夫人離去,茜兒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她必須要找顧長安問個清楚。
肖迪似乎早就料到肖夫人回來找他,泡好了茶坐在桌邊等著。
“你為什麼要把茜兒許給那個人?”
肖迪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道,“你可知現在街坊們怎麼說我們的女兒嗎?”
肖夫人沉默,街上的謠言有多難聽她是知道的,可是也不能夠拿著茜兒的幸福開玩笑啊,要想那胡公子的乃是一個癡兒,茜兒嫁過去可是要吃苦的。
夫人的擔憂,肖迪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到如今誰還敢娶自己的女兒?一想到街上的流言,肖迪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茶杯。
“老爺,難道真的隻能這樣了嗎?”肖夫人不死心的問道,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
肖迪點頭,表示再無他法。
偷偷的溜出來的茜兒走在和顧長安走了很多遍的街道,滿眼都是熟悉的場景。
經過一個麵館,顧長安這個熟悉的名字敲擊著耳膜。
“那顧長安也不是什麼好人,自己有了妻子不說,還和那肖家小姐好上了。”
“那小姐也真是可憐,被人毀了清白不說,現在還聽說要嫁給胡屠夫家的癡兒。”那人幸災樂禍道。
“現在除了那癡兒誰還會娶那樣的女子。”
“有病不說,還不清白。”
“不是這樣,我是清白的,顧郎也是好人。”茜兒在心底反駁,裹緊了身上的衣衫,趕緊離去。
行人來來往往誰也不知道,他們正在談論著的人,正裹著衣衫從他們身旁走過。
隔得老遠,茜兒就看見顧長安的茅屋方向升起嫋嫋炊煙。茜兒加快了腳步,踩得滿地的樹葉磁磁作響,身體卻跟不上這樣的速度,劇烈的咳嗽起來。茜兒隻得停下腳步,調整自己的呼吸。
離得越近,茜兒的心跳也就越快,腳步也漸漸放慢。
她在怕。
隔著圍欄,茜兒一眼局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桌前燙著酒。
“你還有心情燙酒?”茜兒以為自己見到顧長安的第一句話是顧郎,或者是其他什麼,卻不想看到的竟是這樣令人心寒的場景。
“快入冬了,喝喝酒暖暖身子。”看了來人一眼,顧長安回答的心安理得,“你也要多穿點。”
“顧長安你當真對我隻是。”茜兒猶豫著,自己要不要繼續問下去,如果他回答是,她該怎麼辦?
“我對你根本就毫無感情,隻是你剛好出現在我寂寞的時候。”顧長安倒了一杯酒,顧自說到。
“當真?”原來這一切全都是假象。
“當真。”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故事的結局?”茜兒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顧長安注視著茜兒的眼睛,明明是那麼短的距離,隻要他走幾步就可以抓住她的距離,對顧長安來說卻是那麼的遙遠。
“那故事沒有結局。”顧長安不在看她,兀自品著燒酒,“小姐該回去了,你的家人已經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