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推門進屋,客廳內煙熏火燎,幾聲清脆的壓低的咳咳聲並沒有被屋內的吵鬧笑談聲遮掩,毫無保留的進入梁爽耳中。
聽到咳咳聲,梁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抬頭望去,又無奈的歎了口氣:“爸,苗叔、劉叔,王叔,你們這是幹啥,閉門造煙啊!我這一推門進來,好家夥,還以為是家裏著火了呢!”
梁新意氣風發的坐在沙發上,嘴角也叼著一支煙,一邊洗牌,一邊扭過頭:“吆喝,兒子回來了。有你老爹坐鎮,家裏連個火苗也起不來,放心吧。”
梁爽不服氣的抿抿嘴,眼珠滴溜溜一轉,望向沙發最外麵邊角,幾乎是屁股沾著一點沙發沿兒的嬌美身影。
“哈哈……”劉德生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老梁,你還打算狡辯?你兒子這眼神可都被出賣了!”
苗圃和王大龍幾個也爭先恐後的大笑不止,那形式,貌似生怕自己笑的慢,笑的不夠大聲,就成了狗熊沒了男人氣概似的。
“劉叔,你這可是為老不尊啊,我眼神咋了,出賣誰了?我又不是地下黨,還煩著您老的法眼了?”梁爽看到李梅被煙熏火燎,心裏不痛快,再加上原本就和幾個叔叔嬉鬧慣了,說話也不太講尊卑禮數。
“這男人和男孩兒就是不一樣啊!你們說是不是?”劉德生扭過頭跟苗圃大呼小叫:“你看看咱大侄子,這有了家室的人,跟以前完全兩碼事嘛。”
“嗯!老劉,這事兒我比你發現的還早呢。怎麼著,今晚這頓老梁你可要大放血呀,這Y的,雙喜臨門不是?”
“那是,那是。要是少喝兩瓶魯府佳釀,我今晚就賴在嫂子飯店不挪窩了。”王大龍也跟著起哄。
“奶奶*的,老子升官又不是發財,犯得著這樣嘛。再說了,你們大侄子有本事,成大人了。也沒見你們的見麵禮!”梁新一邊發牌,一邊嚷嚷。
梁爽聞聽幾個長輩這番話,又看到羞到紅的發紫俏臉的李梅即便是被煙熏火燎仍舊美眸流螢,幸福萬千的樣子,心中頓時明了一大半。
“我說你們這些做長輩的,聚眾賭博不說,自個家裏也不知道通通風,你們要知道,吸二手煙對身體危害可是很大的。”梁爽說著,幹脆一把拉起李梅,轉身衝入自己的小屋裏。
外麵自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還夾雜著‘下底、兩毛、五毛,兩塊……’的喝叫聲。幾個人躲到家裏玩起了紮金花,青天白日的,又不是過年過節,幾個叔叔輩的家夥湊一起這麼開懷大笑的情景,還真是讓梁爽一頭霧水。
“你爸升官了!”李梅畢竟是多次與梁爽有過合體之緣,貌似有了點心領神會的默契,看到梁爽有些迷茫的神色,頓時抿著嘴低語了一聲。
“升官了?”梁爽眼睛一亮,嘿嘿,快點爬,快點爬。當個紈絝衙內也是不錯的嘛。“哦,對了,你今天怎麼來了?”梁爽暗自念叨了一會,才想起詢問李梅。
“我……”李梅笑臉一收,又多了些局促和複雜的表情。
梁爽也覺得自己這話問的有些生硬,那口氣就像是厭煩人家來找自己似的,急忙補救:“我不是那意思,你別瞎想。是不是想我了,啊?”梁爽戲說著,食指勾起李梅尖尖的下巴,在那兩片紅潤的朱唇上點了點。
“我……想找你幫個忙。”李梅躊躇了一下,說道。
“什麼事兒?說吧。”梁爽不以為意的當即道。
“我媽病的很重,縣醫院查不出毛病來,你不是在泉南市有認識的人嗎,能不能……能不能問問他們,有在醫院認識的領導啊。我弟弟去醫院谘詢,那邊說要檢查、要住院啥的,需要排隊,可我媽身體太差了,這兩天病的很厲害,我沒辦法……”李梅說著,眼眶紅潤,雙肩抽動了起來。
梁爽這才記得貌似當初去李梅家英雄救美時,李建軍在院子裏周旋,李梅拿著擀麵杖守在屋門口,當時就為了保護臥病在床的母親不被王海借口背走……
“你……媽,病的很重嗎?”梁爽想要開口伯母,但又覺得村裏人這麼稱呼是不是太文雅,會讓李梅心裏有芥蒂,便下意識的喊了句。
“這兩天病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嗓子也腫了一圈……”李梅柔弱的嬌軀伏在梁爽的肩頭,低低的啜泣著。
“這麼嚴重你怎麼不早說!”梁爽不悅的扶起李梅:“我這就給你聯係。”說著,讓李梅坐到床邊,一邊掏出手機撥號,一邊順手把門口的毛巾遞過去。
梁爽雖然認識了唐笑,可總歸到底,還是盧偉河中間做的介紹。而且,省府大管家的司機無論分量還是交際麵都要比刑警隊長寬廣一些,所以梁爽電話還是打給了盧偉河。
盧偉河正和唐笑還有幾個朋友躲在辦公室裏計劃中午去哪裏吃飯,接到梁爽電話,知道了情況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隨後唐笑便接過電話,和梁爽胡扯閑聊了沒幾分鍾,盧偉河那邊就溝通完畢,拿過電話囑咐了幾句,又讓梁爽記一個姓名和泉南省立醫院院辦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