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陌小槿的文文的完結,陌小槿的大學生活馬上便要開始了,仗著奮戰了一夜的三萬字的存稿,陌塵終於有勇氣敢出來陪陌小槿去逛街了。
為了迎接陌塵終於從暗無天日的碼字房中走出來,重新迎接光明的新生活,陌小槿特意換上了小高跟鞋和迷你裙,雖然談不上有多好看,但是比起在家半套睡衣,一條內褲,披頭散發,蓬頭垢麵而言,陌塵認為此時的陌小槿已經正常到了可以不影響到他碼字的心情的地步。
自從陌塵當上專職寫手後,陌小槿便養成了和陌塵出街從不帶錢包的良好習慣,很多時候,為了發揚這種優良傳統,陌小槿堅持出街對陌塵,是三次出街一小坑,五次出街一大坑的原則。
也許是因為寫文遭父親大人反對後,陌小槿的開支便落在了陌塵的身上,陌小槿默默地在內心對過往的行為進行反思,並產生了深深地內疚之情,以至於在去步行街的地鐵上,陌小槿便一臉認真地對陌塵說,“陌大,我這次逛街一定會節約花錢的。”
才剛下地鐵,陌塵便被陌小槿拉進了一條以價格低廉著稱於整個暖城的街道,旁邊是密密麻麻的商鋪,專供無業遊民以及流動人口購物之用。裏麵商品的價格之低,低到陌塵完全顛覆了他的價格觀,比如說,一雙襪子八分錢。
“小槿,那襪子那麼便宜,是黑心棉嗎?”陌塵忍不住問了一句,原來在這個年代,還有精確到分的價格。
“怎麼會?”陌小槿開始大笑,隻是此刻在陌塵看來詭異,“應該是從死人的腳上扒下來的。”
陌塵雖然知道陌小槿是在開玩笑,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聯想起活人把襪子從死人的身上脫下來,再一雙一雙地擺在攤位上的情形,胃裏便開始有些不舒服。就在這個時候,陌小槿戳了戳陌塵的手臂,“陌大,我喜歡那條裙子。”
陌塵隨著陌小槿的目光看去,一間不知名的店鋪的正中便是陌小槿所說的裙子,那條裙子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地方,但是價格卻絕對地摧殘市場經濟的公平性,一條看上去可以賣幾百塊,至少可以賣幾十塊的裙子,在這裏居然隻賣……隻賣八塊。雖然這個價格讓陌塵覺得和不可思議,但既然小槿說喜歡,“那就買吧。”
“但陌大你不覺得有些貴了嗎!?分明是在損害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嘛!對於這種行為,我們絕對不能妥協,要堅決抗爭!”陌小槿的聲音提高了兩個分貝,義正言辭地說道。
呃……小槿,那個……那個它是貴在哪裏?難道它標的價格是用英鎊來計算嗎?“小槿,你在噴什麼?好難聞……”陌塵看見陌小槿一直在拿一罐東西往自己的身體不停地噴,液體在空中揮發,散發著一種惡心的氣味。
“玉子女士的發了黴的洋蔥的發酵而出的液體啊,我把它做成了噴霧型的。”陌小槿一邊答一邊往店裏走,徑直地走到裙子前,跟店主說要試穿一下。
試穿完後,陌小槿把裙子脫下來,跟店主說,“這裙子太貴了,居然要八塊錢,便宜點,六塊錢。”陌塵在一旁聽後,額上不免滲出了一層的汗珠,小槿,為了這兩塊錢,你好意思砍價砍出口麼?
“不行,我進貨也要七塊。”
“那還給你。”陌小槿把裙子扔給了店主,但是裙子上的那股難聞的味道差點沒把店主得給熏暈過去,眼見著是要賣不出去的節奏,店主不得不服軟,“好好好,我給你便宜一點。”
“四塊!”陌小槿斬釘截鐵地說出的價格差點沒把陌塵得給嚇死。
“行!”店主咬了咬牙。
“陌大,付賬!”
“人民幣嗎?”
“臥槽!不是人民幣難道還是冥幣嗎!?”店主餘怒未消。
看著店主一臉鄙視的表情,陌塵感覺身上就像是被什麼千萬根針紮著一樣難受,從錢包裏好不容易翻出了一張五塊錢,遞給店主。店主接過錢後,從已經被蟲注了幾個洞的木錢箱裏,拿出皺巴巴的四張一毛錢以及三張兩毛錢,其中兩張有發黴的黑色斑點,其中的三張有油漬的人民幣還給陌塵。陌塵猶豫了好久,但最後在財奴陌小槿的貪婪的目光下,陌塵不得不把那髒兮兮的總額為十毛的人民幣放進了他那個總額為一萬毛人民幣的嶄新的錢包裏。
在無數店主一直斜視著的目光中,陌小槿愉快地走進走出了一係列的店鋪,故技重施,斬獲了幾乎可以用卡車運回去的衣服,雖然總價加起來也許還不及一百塊。如果不是因為這條街上的人都不認識他,否則他陪著陌小槿幹了這麼多丟臉都能丟到姥姥家的事,他連想死的衝動都有了。
終於熬到了傍晚,奮戰了一天的陌小槿也餓了,“陌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