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外戚亂一朝成泡影,太後謀生死一抉擇(2 / 2)

聲音越來越遠,終於再也沒了聲息。

鄭太後揉了揉額頭,眉頭緊鎖,熊公公忙過來小聲安慰:“太後娘娘寬心些,是他們自己自作孽,有您在,穆王爺和眾位大臣總要給您個麵子從輕發落的,總不至於落的太慘,也算是幸運。”

鄭太後微微搖頭,長歎一聲:“作孽,真正是作孽,偏他還不知道,都是他自己作孽害了兒女!”

感歎半晌,仿佛才想起還在一旁的雲榮華,眉目一凜:“王妃瞧明白了?你家王爺如今乃勤王不世大功,哀家倒要好生謝謝他力挽狂瀾。”

雲榮華從剛才鄭經仕一番話中多少琢磨出來,大概穆殷又玩了一處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這邊人被押送進京,那邊人馬也已經悄悄進了京城。

對於鄭經仕的失敗她並不奇怪,甚至太後站在皇帝這邊而不是自己娘家,也不足為奇,到底太後是皇家的太後,且她還是一位如此殺伐果決的女人。

皇帝仁柔,從來都是太後在維係兒子的皇權,又怎麼能允許旁人來覬覦呢?

可惜鄭經仕壓根沒有看明白而已。

不過雲榮華卻聽得出太後言語中口氣並非讚譽,沒有了鄭經仕這亂臣賊子,穆殷越發對皇權顯得威脅,飛鳥盡良弓藏這是帝皇家一貫的手段。

“臣妾內院婦人,不懂政事,隻希望家人平安,想來我家王爺也是如此,太後明鑒,夫君曾經同臣妾說過,等此事一了,便想求太後一份恩典,將鎮北王爵傳於小世子,也圓了當年先王妃的遺願。”雲榮華很是恭敬的道。

太後那沉重的神情似乎稍稍鬆動了下來,平複半晌,道:“穆殷倒是娶了一個賢內助。”

她動了動身子,將一隻壓在手底下的一方錦盒露出來,摩挲著上頭的花紋,卻道:“哀家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不過任何東西都是要有代價的,哀家給你這個蠱毒的解藥換倆個孩子性命無妨,不過你卻要給哀家一樣東西。”

雲榮華起身跪倒:“但憑太後吩咐。”

鄭太後道:“哀家要你這條命,你給是不給?”

瞧著雲榮華身子一震,鄭太後臉上露出她慣常的殺伐絕決的淩厲:“莫凝畢竟是哀家的人,她的心願哀家總是不能不顧及,哀家這裏有大內一丸藥,服下後三日,去時倒也無痛無病的,哀家給你三日時間安排後事,你願意不願意?”

雲榮華沉默良久,太後倒也不急著催促,好半天雲榮華才慢慢抬頭,直視太後道:“妾身拒絕。”

太後眉梢一挑:“哦,怕死了麼?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做不到這般犧牲,倒也不奇怪。”

雲榮華慨然道:“太後所言,臣妾不否認,血脈相連,也許方能犧牲自我,臣妾確實做不到。但是妾覺得,這樣的抉擇對妾身和王爺都是不公平的,妾身與王爺相濡以沫,不過所求一對平凡夫妻的幸福罷了,太後要讓妾身一條命,換兩個孩子性命,即便換回了性命,王爺卻要失去臣妾,失去兒女固然痛苦,失去伴侶何嚐不痛苦,妾不想以所謂大公無私平白讓王爺痛苦,也不想要王爺失去兒女而不忍,太後與其問臣妾選擇,卻該問問王爺,若是他選擇兒女,臣妾願意做出交換,絕無二話。”

鄭太後眯了眯眼,隨即哈哈一笑:“好一張利嘴,偏把一切推給男人,還能這般言辭懇切,哀家若是硬逼著你,倒是有失公允,哼哼,你家王爺好大一份功勞,若是這會兒倒要逼死他妻兒,本宮反倒是做了惡人不成?”

雲榮華不答話,不過這沉默態度倒像是無聲的默認。

鄭太後這會兒倒也不惱了,將手裏的錦盒遞給熊公公,看著他下了台階去交給雲榮華:“拿去吧,哀家也沒那興致用這等子陰柔手段迫人屈服,回頭倒讓那閻王爺記恨!”

雲榮華忙不迭磕頭謝恩,鄭太後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下去吧,一個個瞧著哀家都堵得慌!”

雲榮華忙再一次磕了頭,起身退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鄭太後對著熊公公道:“去,給莫媽媽拿幾個送碗藥去,既然那麼忠心耿耿的,就讓她幾個下頭去伺候凝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