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欽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警車上了,脖頸處被擊打的地方生疼,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用手去觸摸,但馬上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交錯著反扣向身後,頭上被黑袋子罩住,身體斜靠在車上,隨著車體微微來回搖晃著。
左欽已經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切,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要垮了,難道自己這輩子就要這樣被囚禁在離家幾千裏之外的不知道名字的地方?他們會不會按照法律程序告知自己的家人呢?唉,看來估計夠嗆!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小城原來並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美好了,這裏簡直就是自己的地獄。左欽對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家夥恨得牙根直癢癢。那家夥不知道怎麼樣了?分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也和自己一樣被判無期了嗎?
不久,車子停下來,然後車門被人打開。左欽被兩個人拉扯著下了車,頭上的黑頭套也被一把扯落。左欽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所監獄的院牆內。
左欽所在的監獄位於距離小城七八裏的城外。高牆外山林茂密,曲徑幽深,環境優雅,在牆內還能聽到牆外傳來的陣陣鶯歌鳥鳴,一道不大的瀑布如一條銀練當空飛舞。地獄?仙境?左欽簡直呆了。牢房從外表看起來也不像是囚禁犯人般得冰冷可怖,倒好像是某人的私人別墅。三層獨體,歐式風格,白色的樓體和附近的山水交融映襯,真是一個絕佳的休閑養生的好地方。不知道的底細的人絕不會把這裏當成監獄。小城的環境好,監獄內的環境也是一流!看來這個小城的各方麵處處管理的都很不錯,即使監獄也不例外。
可這裏畢竟是監獄,一個把自由完全隔離的地方。從被關進來的第一天,左欽就琢磨著越獄。很顯然自己被人黑了,是什麼原因尚不清楚,但絕不僅僅是那個“瘋子”的幾句誣陷那樣簡單。左欽絕不會屈服於被人陷害,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在這裏等死。不公平的遭遇已經激起了他的憤怒,退役之後消磨了的鬥誌重新被喚醒,他要反抗,要爭取自己的自由。
監獄裏的囚犯不多,估計不能超過十人。獄警人數大致也在十人左右。人數雖少,但是全部荷槍實彈,看守嚴密。高牆上電網高懸,離地足有五米多高。
看來要等待時機,耐心尋找破綻,才可以找機會逃出生天。
第二天半夜,突然狂風肆虐,電閃雷鳴,突降暴雨,巨大的雷鳴搖撼著整個山穀,似要撕毀和它對抗的一切事物。左欽躺在床上思討著如何可以利用這樣的天氣逃脫出去,忽然,牢門門鎖處好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正當左欽遊疑不定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門口處閃進一道人影,一道閃電劈過,居然是一名獄警。看到站立起來防守戒備的左欽,獄警把手指放在嘴邊發出“噓”聲,然後輕輕關上牢門。左欽站起來戒備著此人,不知道對方在這樣一個雨夜前來有何企圖。
“你仔細聽我說。”來人壓低嗓音說。
左欽認出了這個獄警,剛被送進來的時候,這個獄警就站在大門處,年紀三十上下,其貌不揚,是一個不會給人留下什麼印象的人。左欽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為此人的眼神和他人不同。別的獄警根本就不屑正眼看自己,而這個人從始至終一直在注意著自己,全神貫注的樣子好像在自己身上能發現什麼秘密寶藏。
左欽再次坐下來,心想是不是要趁這個時候打翻這個獄警,然後從獄門走出去,運氣好的話,也許會得到一把槍。當然,左欽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真的會去用槍射殺誰,槍在他的手裏,隻需要作為一個工具,一個讓人懼怕的工具就可以了。
左欽心思急轉,既然這個人這個時候偷偷來找自己,一定有什麼隱情,且聽他說上一說不遲。
那獄警看左欽不再如開始那樣抵觸,輕聲說道:“我是來救你的!聽好了,我這裏有兩粒藥囊,一粒白色,一粒藍色。一會兒你就吃下去,千萬記住,先吃白色的,它可以讓你處於假死狀態,吃下白色之後五分鍾再吃藍色的,它會讓你在二十四小時後自動蘇醒過來。切記時間和吃藥的順序,如果有差錯,你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明早你會被發現並會被送到醫院太平間,明天半夜,也就是明天這個時候,當你蘇醒過來之後會有人接應你……告訴我,你確定我說的話你都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