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懂了?可是……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左欽一時間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但是他知道對方不會回答他的。
果然,那獄警繼續說道:“別的你先不要多問,出去後你會清楚的。好了,我走了。”
獄警說完後,輕輕打開牢門,在暴雨驚天動地的轟鳴中,再次消失在牢門的另一側。
左欽看著重新關起來的牢門,坐在黑暗裏感覺好像剛做了一場夢。剛才的門開過了嗎?有人進來了嗎?怎麼感覺像在電影中看到的情節?可是低頭看看手心裏的藥囊,他知道,電影裏的故事情節真的上演了,自己吃下藥囊然後詐死,明早就離開這個戒備森嚴的監獄,被送往醫院太平間,那裏會有人接應自己。哦!多麼天衣無縫的越獄情節啊!可是這兩枚藥真的像那個獄警所說的嗎?他真的要救自己嗎?不會是這幫家夥給自己下的套,讓自己吃毒藥自盡吧?這倒省了他們的事了!
左欽的思想在劇烈地鬥爭,到底是該相信獄警所說的話呢還是該相信自己的懷疑呢?
十分鍾後,最後左欽做了一個自認為有生以來最大膽的九死一生的決定——吃下藥囊。他覺得自己現在唯一可以相信的是白天看到的那雙獄警的眼睛,那雙眼睛告訴自己,這個人是可以相信的。當第二粒藥吃下去之後,左欽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傻事,怎麼單憑對方的幾句話和那雙不明所以的眼睛就相信了對方嗎?眼睛?誰知道他媽的可信不可信?這是左欽的最後一句話,幾分鍾後,左欽已經躺在那裏不再動彈——他死了。
暴雨在清晨終於停歇下來,這是百年一遇的大雨,監獄的圍牆被衝開一個豁口,獄警和犯人一起參加勞動,沒有犯人敢趁機逃走,因為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在對準他們的腦袋。
“報告。前天剛剛收監的203號犯人死在了牢房。”一個獄警向典獄長報告。
“什麼?死了?怎麼會?壯得像牛一樣!”典獄長吃驚地說道。
“確實死了。我們已經讓獄醫檢查過了,推斷是半夜心髒疾病猝死。”
半小時後,小城來了幾位“重要人物”,在確定左欽的死亡後,左欽的屍體被運往小城醫院,放在停屍間,準備擇日火化。
停屍間位於醫院的地下室,陰森的空間內仿佛遊蕩著不安的靈魂,讓人不寒而栗。存屍櫃壁立在牆邊,隱隱散發著汩汩寒氣。十二點整,停屍間的門無聲地打開了,聲控燈隨聲而亮。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仿佛怕驚擾了這裏安息的靈魂。他的目光掃過一個個櫃子的編號,最後在28號停了下來,然後用雙手拉住拉環。“嘎吱……”28號應聲被拉了出來,一個死人靜靜地躺在裏麵。
怎麼感覺有些冷呢?左欽的意識慢慢回歸,但是由於大腦一片混沌,讓他感覺自己還處於夢魘當中,一時無法完全清醒過來。
“你醒了啊?”一個聲音好似從天外飄渺而至,隨後感覺有一隻溫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
左欽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一個人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注視著自己。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呢?怎麼這麼冷?”左欽想自己爬起來,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處在一個比較狹窄的堅硬而冰冷的盒子裏麵,不能自由動作。
“來,出來吧,你睡了不少功夫了,嗬嗬……”燈光中的人影說著,伸手來扶左欽。
左欽費力側身從“盒子”裏爬出來,跳落到地麵上,活動了活動發僵的腿腳。
“啊……這是哪裏?怎麼像是停屍間。”左欽終於發現自己爬出來的“盒子”居然是盛放冷凍屍體的存屍櫃,現在自己正站立停屍間。
“哦……我想起來了。我複活了是嗎?我從監獄裏逃出來了?”左欽欣喜地拉著陌生人的手說道。“你一定是接應我的人吧,謝謝你!”左欽這才看清眼前是一個穿著醫院白大褂的中年人。
“客氣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現在馬上跟我走。”白大褂吩咐道。
“我怎麼在裏麵沒凍死呢?”左欽好奇地問道。左欽知道這裏的屍體都是在零下十幾度低溫保存的。
“嗬嗬……簡單啊!這裏歸我管,我關掉了你那‘屋’的冷氣!。”
“我那屋?”說的左欽心裏打了一個哆嗦。怎麼說的這麼瘮人。
白大褂回頭看了看左欽,“你剛才住的那個‘屋子’啊……嗬嗬……舒服嗎?”
“嗬嗬,舒服,舒服。真是謝謝你啊!不然我怕真的沒還魂就被凍死了呢!”左欽顧不上對方的話讓人心裏發毛,倒是真的要感謝此人為自己做的事和他的幽默呢,這讓自己的身心很快地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