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朝夕相處的猴人,雖然沒有教給它們更多的東西,但是這些猴人中很多都具備了人類的情感,它們甚至會傷心、會流淚、相互關愛和幫助。我們在繈褓中看著它們逐漸長大,在它們的嬉鬧學習中感受著它們的成長和快樂,我們怎麼會忍心消滅他們呢?最後在我的說服下,研究小組的其他三名組員最後都同意了我的想法——偷偷放走這些猴人。外麵就是無盡的森林和山巒,它們可以成為自然界中新的物種生存下來。
“我們用了一周的時間教會了他們一些最簡單的生存技能,然後帶了一些將來用得著的工具,趁著黑夜逃了出來。但是其中一個小組成員出賣了我們,漢克為了掩護我而犧牲了。我打死了一名士兵,搶走了他的武器。我們就像一群末路逃亡的人漫無目的地奔逃。逃跑過程一些猴人中跑散了,一些被抓住了,還有一些被他們放出的獸人咬死了……”
左欽有些看不下去,他能體會出這個叫西格蒙德的科學家當時是怎樣的傷心欲絕而又無可奈何,是怎樣的心如刀絞而又驚慌失措。那些猴人從出生到死亡也隻不過經曆了幾年,如果按照人類的壽命,也就是幾歲而已,卻要經受這樣的屠殺和驚嚇。它們在西格蒙德的眼裏一定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可愛,但是它們卻在被慘遭殺戮,而西格蒙德自己卻毫無辦法。
左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繼續讀到:“最後和我逃出來的猴人隻有一半,它們受到的驚嚇是可想而知的。如果不是研究中心擔心獸人失去控製的話,恐怕這些猴人和我最後都得死在獸人的嘴裏。我們逃出了很遠很遠,我知道他們一定在後麵組織了抓捕隊追蹤抓捕我們,我們隻有不停地跑啊跑啊……很多天以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這個懸崖下麵,在這裏我們終於擺脫了獸人的追擊,隱藏在無邊無際的藤蔓中並且定居下來。
“也許覺得我和這些猴人對他們不構成什麼威脅,所以他們沒有發動更多的士兵前來絞殺我們,而是把一些獸人留在了森林看守住我們通往基地的路,讓我們自生自滅。我們曾試圖從懸崖頂上逃離,但是茫茫雪山阻止了我們的去路,無奈我們又退了回來。
“我教這些猴人語言,各種生存技能,但由於條件有限,我們無法更多地改善自己的生活環境,生活得很苦,還時常受到獸人的威脅。而接下來若幹年出現的問題就更加令人不安了。
“這些猴人可能是由於基因不穩定的原因,居然一代比一代矮小,它們原來可以幾個共同對付一個獸人,但是現在得需要十幾個,這樣下去的話它們將無法繼續生存下去,我創造的一個新的物種就此將會再次消失在這茫茫森林之中,無人知曉。
“但是我不想因此而放棄,因為我無法忍受我的孩子們遭受苦難和痛苦,我要拯救它們,所以我決定重新潛回到基地,尋找問題的答案,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留下這本日記,特意用的是英文。這些猴人隻懂得德語,所以它們看不懂這些東西,也希望你不要把真相告訴它們,隻需要告訴它們,它們是自然界中孕育出的大自然的傑作。我知道,外麵世界有很多偉大的科學家,也希望他們能幫助這些猴人解決它們身材迅速變矮小的原因。不要把這些猴人帶到外麵的世界去,如果真的能夠想辦法消滅那些獸人,那就最好了,那樣的話這些猴人就可以在這裏頤養天年,自生自滅了!
“衷心感謝你讀完了我的文字,我的朋友!就寫到這兒了。我要做好安排,明天就出發了。也許我將有去無回,但我會在最後殘喘之年為它們再做點事情,也算是一種罪贖!1975年夏。”
可能西格蒙德不知道具體的月份和日期,所以時間上隻留了一個季節。根據年份,左欽大致計算下來,西格蒙德留下這本日記距今已經足足過去了36年!
左欽用飽含情感的語調讀完了這篇日記,對講另一端的特戰隊員們無不唏噓感慨。
他們終於明白了在冰裂中和冰洞中見到的身穿德軍服裝的屍體的來曆。
從西格蒙德的敘述中可以知道,一支由納粹德國派遣的部隊分五批深入當時正在抗戰的中國境內,翻越雪山來到了這裏。在這裏建立了一個神秘的基地,進行各種實驗和訓練。利用德國軍人和猴子的基因融合創造出了新物種。但是西格蒙德的成功沒有獲得肯定,所以西格蒙德在日記中記載了那場屠殺。
西格蒙德沒有提到巨鼠和雪人,那麼估計巨鼠和雪人應該是在他死後出現的,也許是納粹秘密基地後期的傑作。
黃天慶、楚峰、天狼幾人商議後同意和猴人達成協定。左欽負責去和它們交談。
穩定了一下情緒後,左欽再次走進了山洞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