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玉沒想到如意已經得知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當下立刻手足無措起來,“二表妹,那時我聽說杜家的人對你並不好,處處刁難為難你,便想著你隻要不為他杜家生下子女,便會被休離回娘家來,那時我便向舅舅提親,我真的是為了,為了以後和你在一起…..”他結結巴巴的解釋著,卻對上如意那冷冷的目光,不由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你若是真對我好,便不應該用了這種法子害我,若是我受了那藥物之毒,這輩子都不能為人母,你就真覺得安心嗎?況且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喬二小姐了,我現在隻是杜府的大少奶奶,若是你真的念著咱們以前的兄妹之情,那麼就好好的待我大姐,以後見麵我會喊你一聲姐夫,否則咱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如意撇下呆若木雞的莊明玉,扶著紅芍的手往方夫人那邊院裏走去,這次她將話徹底講明,若莊明玉是個明白人,就應該知道一味執著於過去的妄念是多麼的可笑和不值,若他能夠以後放下舊念,自己也不會深究以前他做過的那些錯事,畢竟無論如何,前世的二小姐和他之間還是有著一段似有若無的情愫的!
紅芍剛才也大致聽到了剛才倆人的隻言片語,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主子一眼,“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看如意沒有生氣的意思,便鼓足了勇氣說道:“奴婢以前是大夫人派到二小姐院裏服侍的,大夫人那時暗中交代奴婢,但凡您和莊家二少爺有什麼來往,便要向她稟報;可是以奴婢在一旁的觀瞧,您以前對那位二少爺也並不是很看得上的,有時候在私下裏還嘲笑他膽小怯懦,和我們說不過是逗他玩玩的……”
如意沒想到紅芍會說出這番話來,覺得心裏有個一直緊繃著的地方一下子鬆弛了開來,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原來隻不過是子虛烏有,是那位莊家二少爺的一廂多情而已!如意不覺有些啼笑皆非,若是紅芍早些說出這些話來,自己又何必在杜子瀟麵前有種“心虛”的感覺,以至讓他產生懷疑,以為自己真的和莊明玉舊情未斷呢!
如意故意沉下臉來,“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這事既然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你既然知道我得病後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還不及時的提醒我?就衝這個,我等會就去求母親,將你送大姐那邊做陪房嫁到莊家去!”說著作勢就要往回走,嚇得紅芍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剛要跪下哀求,卻看到如意嘴邊露出了一絲促狹的微笑,才知道主子是在嚇唬自己,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主仆兩人說說笑笑來到方夫人那邊,見到娘親自然是有另一番親熱。方夫人看著如意氣色尚好,也放下心來,忙著讓丫鬟婆子拿點心上來,又打聽如意的起居飲食情況,恨不得寶貝女兒每日除了吃睡啥事也不做才好。如意微微笑著岔開了母親的話,“那個翠竹丫鬟,娘親是如何安置的?”
方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那個刁滑的丫頭,我本來打算將她一家子都發賣出去做苦力工的,可是又想到你現在有了身子,便想著給我那未出生的外孫子積福,也沒有講這事告訴你父親,在遠處的田莊裏找了個年紀相當的小子,已經打發她嫁過去了!”要不是女兒再三囑咐不要為難翠竹,她是斷然不會這麼輕輕發落她的。
如意笑著點點頭,“娘親這麼說就很好,她不過是個心高命薄的丫鬟,這麼安置她也不算虧待她了!咱們也當是積福吧!”自從懷孕之後,她越來越覺得似乎自己沒有了以前那麼深的戾氣,對人待事似乎也多了一些寬容,原來所謂的“隨遇而安”不僅僅是在衣食上的滿足,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充實和自得。
方夫人看著女兒那圓潤了許多的臉龐,心裏覺得一暖,這個女兒可是比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強了許多,她微微歎口氣,“你哥哥他……”剛一開口卻被如意將話截住了,“母親,他雖然做了不妥當的事情,但畢竟是我的哥哥,況且我也沒有因此損失什麼,不過母親以後要看緊他些,不要再和壞人攪合在一起了!”莊明玉那樣的人自己都原諒了,難道親哥哥還要恨著一輩子不成?自己若真是和哥哥記了仇,不說別人,隻娘親便要傷心難過的,那樣的話自己又怎麼能快樂的起來?
方夫人眼睛一亮,女兒能這般大度,她鬱悶了多日的心情總算得到了化解,“你父親已經打發他去了贛州,那邊咱們新設了鋪子,有老掌櫃跟著,去那邊讓他吃些苦也受些磨練!”想來方夫人也知道了自己的兒子雖然膽大,但是若沒有別人慫恿,他自己也沒有做壞事的實力和資本!可是當著女兒的麵,她也不便多說,畢竟大家都是親戚,事情能這麼掀過去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