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百草4:愛之名09(2 / 3)

“病曆?”

百草愣住。為什麼醫生首先問的是病曆?

“他的病情,不適合再參加任何劇烈活動,尤其不能夠參加跆拳道這種激烈的對抗比賽,難道你們不清楚嗎?”看到她身上的跆拳道道服,日本醫生譴責的說。

“。。。。。。”

腦中蒙蒙的,如同被大棍擊中,百草吃力的說:

“什麼病情?我師兄是什麼病?”

聽到從日本醫生口中說出來的那個名詞,百草聽不懂,她的日語水平隻能應付簡單的對話。她哀求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幫她翻譯,那工作人員很為難,他也隻通簡單的漢語,不知道那個日語名詞翻成中文是什麼。

“等病人蘇醒過來,再觀察一兩天。”

急救病房內,日本醫生讓護士為依舊昏迷中的若白吊瓶輸液,嚴肅的叮囑百草說:“記住,不要讓病人做任何劇烈的活動,他的身體必須長期靜養,否則,將來可能就必須動手術。”

“。。。是。”

液體一滴一滴輸入若白的體內。

除了病床上的他,急救房裏隻剩下百草和組委會的工作人員。找到一張紙條,百草請工作人員幫她寫下那個聽不懂的日語詞彙,盯著那個詞,她呆呆的看了好幾分鍾,才將字條小心的收好。

沉默的守在若白的病床旁。

百草一動不動。

牆壁上的時鍾一分一秒的走著。

身上依舊穿著被汗水浸透的紅色護具,百草沉默的守在若白的病床盤。昏迷中的若白睡得很不安穩,他的眉心緊緊的皺著,似乎在夢境中掙紮,仿佛憂心著什麼,掙紮著想醒過來。

“你先回去吧。”

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工作人員好心的對百草說:

“下午的比賽兩點鍾就要開始了,醫院裏會有護士照顧病人,你會去準備一下吧。“

沉默著,百草搖搖頭。

“剛才我問過醫生,藥物中有可以使病人休息的鎮定劑,病人在兩點之前是無法醒來的。”

工作人員勸說她,“你不必留在這裏。”

“不。。。謝謝您。”百草啞聲說,“我要陪著他。”

“可是,這樣你會錯過比賽的!”

“沒關係,”握住手心那隻冰冷的大手,怕吵醒睡夢中的若白,百草聲音低啞得近乎無聲,“我想陪著他。”

工作人員惋惜幾聲。

急救室裏,牆壁上的時鍾一分一秒的走著。

昏迷中的若白越來越不安穩,他的頭部吃力的在枕上輾轉,蒼白的嘴唇仿佛想要說出什麼,如同即使在最深的昏迷中,也有無法令他安心的事情!

“他是在疼嗎?”

心痛得緊縮在一起,百草的麵色也變得蒼白,她急忙站起來,剛想去按喚人鈴,耳邊忽然聽到從病床上傳來的劇烈咳嗽聲!

“病人居然醒了!”

工作人員吃驚的說,醫生分明告訴他,鎮靜劑的藥效至少要到下午四五點才會消退。

劇烈的嗆咳。

病床上,若白緊閉雙眼,麵容蒼白的咳著,身體無法克製的顫抖著。怕輸液的針頭會跑針,百草小心的按住他的手臂,又驚又喜的喊著:

“若白師兄!若白師兄!”

聽到她的聲音,若白的眉頭仿佛縮得更緊,麵白如紙,他緩慢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到病床旁的她。若白的眼睛微微有些恍惚,默默的望著她,然而,似乎在一瞬間,他想到了什麼,眼睛霍然睜大,瞪著她說“你怎麼在這裏!”

“。。。我,”她有點被他嚇到,百草呆住,結結巴巴的說,“若、若白師兄,你生病了,我、我送你到醫院。。。”

“現在幾點?”

完全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若白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蒼白著臉問。當他看到牆壁上的時鍾已經指向中午1點02分時,氣得嘴唇也煞白起來,怒聲道:“還不快走!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了!”

“心裏想著事情的人,連鎮靜劑也會失去效用。”日本醫生板著臉走進急救房,嗬斥著,讓若白重新躺下,“你的病情,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必須靜養,情緒也不能夠起伏太。還有,為什麼喝下那麼大劑量的止咳糖漿?即使咳嗽非常嚴重,過量的止咳糖漿對身體也是會有傷害的,往後不可以再做這種荒唐事情!”

過量的止咳糖漿?

當聽到這一句話,百草呆滯住,忽然漸漸明白了!為什麼咳嗽不止的若白師兄突然會不在咳嗽。那並不是他的病情好轉了,而是,為了不讓她擔心,而喝下了大劑量的止咳糖漿?!

訓斥了若白一番,又再三叮囑他靜養,日本醫生才終於離開急救病房。勉強抑製住胸口的咳意,若白瞪著呆滯般的百草,雖然很生氣,但虛弱使他隻能斷斷續續的說:

“。。。快。。。快去體育館!”

後退了一步,百草含淚搖頭說:

“我不去。”

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若白吃力的從身上掏出一把日幣,遞向她“。。。打車過去。。。再買兩隻麵包。。。和一盒牛奶。。。快回去。。。現在還來得及。。。“

慌亂的搖著頭,她仍舊說:

“我不去。”

沉默著看著她,若白的氣息越來越冰冷,凝視她兩秒,他眼神淡漠的說,“。。。如果你還把我看做是你師兄。。。就聽話。。。現在立刻回去體育館。。。打好下午的決賽。。。”

“。。。你是我的師兄,我聽你的話。。。”搖著頭,淚水撲簌簌從眼眶落下來,百草哭著說,“可是,我不要去,我要留在這裏陪你。你生病了,我不可以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裏。。。”

“這裏是醫院!”若白怒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額頭也沁出細密的冷汗來,“。。。你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你留在這裏,也什麼都做不了!”

“我可以的!”百草急聲說,“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去喊護士和醫生,輸液的時候身邊必須有人,我曾經見到過。。。”

“我沒有那麼容易死!”

胸口窒悶得有咳嗽起來,若白揮手打掉她想要過來攙扶的雙手,吃力的說:“百草,你冷靜一下。我們來日本,是為了打比賽,你不要分不清輕重。。。“

“分不清輕重?”流著淚,百草傷心的說,“難道,一場跆拳道的比賽,會比你的身體還重要嗎?為了這場比賽,你怕我擔心,生病咳嗽都要半夜出去‘散步’!為了這場比賽,你身體不舒服卻什麼都不跟我說!是,我知道,比賽很重要。可是,比賽也隻不過就是一場比賽,難道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你——”

“我不會回去比賽的!”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紅著,百草倔強的說,“我要留下來陪你!哪怕你罵我,哪怕你生氣!我一定要留在醫院,陪你輸液,看著你好起來!”

胸口的咳嗽越來越劇烈,若白的唇色變得雪白。看著她那紅著眼圈梗著脖子頑固到底的摸樣,他沉默了幾秒,講輸液針頭從手背扯下來,虛弱的從病床下來,啞聲說:

“。。。好,我陪你去體育館。”

“師兄!”

百草驚慌的衝上去。

“下午的比賽,原本我也並不放心。。。”擋開她試圖扶住他的雙手,若白吃力的向病房外走著,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身體搖搖晃晃,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我陪你去,這樣你可以不離開我,我也可以坐在場邊指導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淚水再次崩潰在百草的臉上,她死死的拉住若白!

聞訊趕來的護士們大驚失色,衝上來幫著百草扶住若白,想要將他扶回床邊。經過一番折騰,若白的身體已經虛弱得仿佛隨時會再暈倒,整個人也如同透明一般,然而即使如此,他那沉默固執的神情是她們明白,即使這次被她們按回了病床,下一刻他還是會再起身離開。

“好,我去。。。”

被逼得退無可退,深吸一口氣,百草用手背用力的擦去臉上的淚痕,聲音顫抖的說:

“你別動,我聽你的,你好好躺著,我現在就去!若白師兄,你等著我,我很快、很快、很快就會回來的!”

凝視著她,若白吃力的說“

“要拿到冠軍。“

“好,我一定拿到冠軍。”她咬緊嘴唇回答。

“。。。小心金敏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