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化挖出青銅鼎的消息很快被國民政府和日軍方麵知道了,國民政府搶先一步,武官村所屬的第十區區公所派來一個排的兵力借口保護文物,實者希望從中撈一筆油水……
駐守安陽飛機場的日本警備隊司令部。
“黑田君,崖山之後無中國,支那的文化已由大日本帝國在大唐帝國時期繼承,如今的支那政府不配中國兩個字,大日本帝國必須負起這個責任,把中華文化發揚光大! 武官村出土的青銅爐大日本帝國勢在必得!隻要把這個支那稱為國之重器的青銅爐運回日本本土,將嚴重打擊支那軍隊的抵抗信心。”
“嗨!”警備隊長黑田榮一個立正。
“支那有句話叫先禮後兵,支那人要是不交出青銅爐……”龜田二郎眼鏡後麵的小眼睛閃出凶光,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嗨!”黑角榮聲音越發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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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鄉,那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寶物,不能賣也不能讓日本人搶走啊,”聞聲趕來,曾主持過甲骨文發掘工作的胡逸之教授有些痛心疾首,他嘩的打開隨身攜帶的藤條箱,抓起幾個袁大頭送到吳文化手中,“就是砸爛了也不能給日本人帶走殘片。”
“胡先生,”吳文化慌忙推辭,“你是好人,我聽你的。”
16歲的田水民在自告奮勇幫忙的時候遭到了吳文化的拒絕,在胡逸之教授的指點下,鄉親們把後山破廟裏的銅香爐作了腐蝕處理,使它看起來像千年的文物,然後把它埋在日本人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如果太容易找到反而會使日本人起疑心。
為了讓日本人相信他們找到就是真品,胡逸之教授還安排了一場好戲,但這場好戲需要一個關鍵的人物。
未等教授說完,田水民挺身而出:“我來!”
田水民講到此處,顯得有些疲倦,他頭向後略傾微閉上眼睛,我不敢出聲打攪他,良久,他才繼續往下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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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熱血滿腔的田水民真正麵對日本人閃著寒光的刺刀的時候,隻覺雙股間一陣尿意上來,幾欲奪路而逃。想想也是,當初和西南聯大的同學們上街遊行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的口號的激情和真正麵對死亡是兩碼事。所以,兩腿直打顫的田水民的窘態引起日軍哈哈大笑,當為首的日軍聞到一股尿騷味時不禁老羞成怒,“八格牙魯!”揮起槍托狠狠的把他打倒在地。田水民擦去額頭上的血跡時,心中的恐懼忽然跑得無影無蹤,和打他的日軍怒目而視,龜田二郎努力擠出一點笑容,使自己看起來更和善一些,這些支那人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麵對大日本帝國鋒利的刺刀,他們除了憤怒以外就是服從。他遞給田水民一塊潔白的手絹用來表示自己的友善,他耐心的說:“田桑(日語先生),隻要你告訴我青銅鼎在哪兒,你就是大東亞共榮圈的大功臣,明白?”
田水民一聲不哼,龜田二郎臉抽搐了一下,壓下自己心中想殺人的欲望,他依然笑容滿麵:
“好,田桑,那我們來玩一個遊戲,讓我猜猜那個大鼎在哪裏?是這裏呢?還是在那裏?好,我現在開始猜,如果我猜對了我就放你們走,如果我猜錯一個那麼我就……”,他從黑田榮腰間抽出軍刀,將吳文化家的一隻破板凳劈成了兩半。
“我猜那大鼎藏在……\"龜田二郎死死的盯著田水民,田水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眼角卻偷偷的往西南方向那堆茅草瞄去……有西!龜田二郎很滿意自己的手段,對付支那人,刺刀才是真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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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聽的入迷,一個保姆走近田水民輕輕的說:“老板,您該吃藥了……”田水民一拍額頭,很抱歉的說:“哎呀,朱先生,人老了,就愛懷舊,這樣吧反正也快到午飯時間了,如不蒙嫌棄,不如在舍下吃一頓便飯如何?曼妮,你就陪朱先生說說話,嗲地也該去量血壓了。\"
1942年田水民16歲,那他今年應該有76歲了吧?我忽然對老人傳奇的一生產生了興趣,也急於想知道下麵事情經過,田曼妮走過來挽住我手臂:“朱先生,我帶你去欣賞我爹地的收藏。”
我很不適應田曼妮那歐美式的熱情奔放,和楊寶佳那女魔頭在一起時大庭廣眾下牽個手就已經很親熱了,像田曼妮這樣近似於投懷送抱的舉動讓我很不自在,但又不好掙脫,我們走進田水民的書房,一股濃濃的民國風情撲麵而來,老式書架上擺放著線裝書,屋中陳設擺放的大多數是明清年間的老物件,我在一個格子上看到一個宋窯,便走過去仔細鑒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