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雙方勢均力敵尚有可能避免一戰,畢竟誰也不想拚的兩敗俱傷,可是有一方占據絕對優勢,形勢就很難說了。從這個放風修士的慌亂神情,便可看出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
“惠州的人有三十艘飛舟,正在朝我們壓過來。”
三十艘飛舟!
高階修士們無不倒抽了一口冷氣,和地域廣闊的惠州比較,齊州頂多是偏安一隅的彈丸之地,惠州修仙勢力的強大也遠非齊州可比。
在這片海域,兩邊捕獵的飛舟時有遭遇,吃虧的永遠是齊州的一方,縱然是一對一的對決,齊州的飛舟也必定是慘敗收場,更不要提如此懸殊的實力對比。
“惠州那邊竟然有三十艘飛舟,怕是宗派組織的捕獵團隊,我們根本不存在勝算呀。”一名經驗比較豐富的修士大膽猜測,捕獵的飛舟偶爾有結隊的,那也不過是三到五艘飛舟的規模,整整三十艘飛舟編隊出航,必然是大型的修仙勢力方有這種實力。
“不要說對方有三十艘飛舟,一對一,我們也不是敵手。”一個高階修士沮喪著臉,此行捕獵的收獲九成九是泡湯了,能夠保住老命已屬萬幸。眼下的形勢是惠州占據絕大的優勢,他們絕不會放過一艘單槍匹馬的齊州飛舟。
“慌亂什麼?害怕人家就不打你了?人家就能放你一馬?誰不是肩膀上扛著一個腦袋,大不了和他們死戰到底,拚死一個夠本!拚死兩個賺一個!”梅長老及時阻止修士們的議論,齊州的實力本來就遠遠不及惠州,此刻的形勢又是極為懸殊的敵強我弱,己方在氣勢上輸給對方是必然的,隻不過,任憑這種悲觀情緒蔓延下去,怕是不等人家動手,己方的的修士便自行丟盔棄甲了。
梅長老也知道如果開戰,己方毫無勝算,無奈他天生的一副驢脾氣,屬於那種寧死不屈的硬骨頭。在他的強硬態度下,一些心驚膽戰的修士,奇跡般的爆發出一絲鬥誌!悲壯的氣憤,悄然在船艙中彌漫……惠州旗艦,天一宗少主秦智輕輕搖動手中酒杯,俊雅的容貌雲淡風輕的樣子,嘴角處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窺見了齊州戰艦內亂作一團的場麵。
這個惠州頂級的宗派的少主,不止心智高人一等,天賦也是百年一遇的優秀。
天一宗麾下人才濟濟,他還處在元嬰期的階段,便是被宗主對他委以重任,調撥數千名高階修士,三十艘飛舟聽他調度。宗主對這個兒子的器重,由此可見一斑!
一名蒼老的修士正在竭力的對他苦勸:“宗主嚴命我等追殺本門大敵,我等就該依令而行,不應為其他的事情分神。本門追殺蘇雨荷十年之久,期間死傷弟子無數,如今將她追入死海絕境,正是收網的絕佳時機。少主在此關鍵時刻招惹齊州的修仙勢力,實為不智。”
“齊州一個屁大的地方,也有修仙勢力?”秦智好笑的問了一句,笑容很冷“本少現在率領本部人馬殺將過去,鏟平齊州也並非什麼難事。”
“齊州的勢力雖然微不足道,還是請少主以大局為重,切勿節外生枝,給了那個女人喘息的機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當初宗主為了對付這個女人,出動了本門的全部力量,連七位太上長老也……”人多耳雜,李長老不敢再說下去。
當初天一宗主為了對付蘇雨荷,不但請動本門七位太上長老出馬,還邀請另外六派的頂尖高手助陣,在囚龍灣布下天羅地網。事先又是使用下毒的卑鄙手段,這才僥幸將蘇雨荷重創,然而還是被她脫身了。
那一役,天一宗更是付出慘重的代價,七位太上長老陣亡四人,剩下三人有兩個遭受重創,至今仍在閉關療傷,百年之內恐怕是無望恢複了。門下弟子更是死傷無數,其餘參與的各派高手,也是死傷十之七八。
天一宗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務必要將蘇雨荷鏟除,絕不敢讓她死灰複燃。這十年來傾盡全力的追殺,卻是縷縷铩羽而歸。眼下將這個女人追入無盡之海的絕境,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本門少主竟然掉以輕心,看上了一艘齊州的戰艦……“李長老是被那個女人嚇破了膽子嗎?”秦智一向驕縱慣了,哪裏容得旁人對自己的決定說三道四,冷聲說道“那個女人中的毒根本無解,傷勢隻會越來越重。這十年來,她被本門追殺的四處逃竄,也沒有機會療傷,縱然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撐到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逃入這無盡之海已然是窮途末路,有什麼值得擔心?”
李長老無奈的歎息,少主的心智和天賦無不是上上之選,可是正因為他的優秀,也導致了他的驕傲。說起來,宗主委派秦智追殺那個女人,不過是三年前的事情,他又哪裏清楚那個女人的神通?
李長老可是參與過圍攻蘇雨荷的,更是參與過追殺蘇雨荷的全部行動,就在五年前,他還親眼目睹那個女人不使用任何器物,揮手將一艘戰艦拍成碎片,就像是隨手拍扁了一隻蒼蠅!那還是在蘇雨荷遭受了重創,中毒五年以後!
宗主正是清楚這個女人的手段,知道本門修士無法牽製住她,才不惜調動大批飛舟助陣,依仗飛舟的防禦和火炮抗衡牽製她,同時也是利用飛舟的速度,唯恐被那個女人逃脫追捕,獲得恢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