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眾作亂,這小子還敢給我們羅織罪名!也不先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這裏可是大風關,不是在宗門,輪不到執法堂的人耀武揚威!”
頓時一幹戰堂弟子群情激奮,十幾個姓子烈的,幹脆衝到夜焱的跟前,仿佛隨時都要撲將上來,將夜焱撕成碎片!
葛泰大師並不清楚夜焱的手段和身份,隻認為夜焱金丹期的修為,頂多是個執法弟子,這種情形下公然向戰堂叫板,當真是夠大膽的!
便是傲雪仙子也不由望向夜焱,暗道這敗類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不缺膽子!威武不能屈!正是名門正宗最推崇的品質!當然,當然,這種勇氣之所以值得敬佩,那是因為絕大多數時候,等於找死!
正當局麵一發不可收拾之際,夜焱突然轉過頭,畢恭畢敬的語氣向練大宗主稟報:“啟稟宗主,這些戰堂弟子聚眾作亂,請宗主發落。”
聚眾作亂便是逆反!那可是抽取魂魄點魂燈的重罪!這些戰堂弟子頂多是灌了幾壇子馬尿,聚眾滋事罷了,哪有膽子聚眾作亂?再說他們身為頂級修仙勢力的戰堂弟子,一個個混的人模狗樣,犯得著作亂嗎?得知是宗主親臨視察,那些起初還是氣勢洶洶的戰堂弟子,頃刻間跪倒了一片!
“弟子絕不敢犯上作亂,無心冒犯了宗主,請宗主寬恕。”
“宗主饒命啊,我們就是過來喝幾口酒而已,絕不是有別的企圖。”
“弟子就是吃了豹子膽也敢作亂呢,還請宗主明察。”
…………夜焱笑嗬嗬的提醒“不對呀,剛才還有人親口承認自己是聚眾作亂,宗主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弟子哪有膽子作亂?弟子隻是……”那名戰堂弟子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連連磕頭求饒。
練無雙先是橫了夜焱一眼,隨即摘下了麵具“你一個小小的戰堂弟子,當然不夠膽子犯上作亂,你就是灌了幾壇子馬尿,又被這個小子話趕話的擠兌狠了,這才承認自己要聚眾作亂。”
“宗主英明,弟子正是被這個小子陰了,絕不是存心冒犯宗主,弟子更不敢聚眾作亂。”戰堂弟子一個勁的磕頭,將酒樓的地板磕的砰砰作響。
“但是你們酗酒鬧事卻是本座親眼目睹。”練無雙的語氣冰寒徹骨,充斥肅殺之氣。
“弟子不敢。”一幹戰堂弟子戰戰兢兢的齊聲作答。
練無雙冰冷的怒斥“不敢!大風關被你們這些戰堂弟子搞的烏煙瘴氣,你們還敢說自己不敢?你們以為本座不知道邊界的戰堂弟子無法無天?本座乃是念及戰堂弟子駐守邊界辛苦,這才對你們寬容了一些,你們不但不知道收斂,反倒越發的猖狂起來,從今曰起,本座不會再縱容你們。今夜凡是在大風關飲酒的戰堂弟子,每人責打三鞭,就在坊市的街道上施行,本座要親自觀刑!”
片刻後,醉清風酒坊的外邊傳來鬼嚎狼嚎的慘叫!
發落了本派弟子之後,練無雙先是為本派弟子衝冒犯了大師師徒道歉,隨後又主動表明身份“本座因為迫不得已的苦衷,隱瞞身份前往奇巧宗做客,之前隱瞞了大師,還請大師見諒。”
葛泰早就察覺到練大宗主氣質不凡,分明是久居上位的王者氣質,所以此時隻是釋然的一笑“宗主嚴重了,不怪怪罪老夫先前的失禮就好。”
傲雪仙子卻是驚訝莫名,姐姐二字可是再叫不出口了“前輩是幽冥宗的宗主,無雙仙子。”
練無雙含笑道“很久沒有人這樣稱呼本座了,你還是稱呼本座姐姐吧。”
“嗯,姐姐。”傲雪仙子非但沒有練宗主的隱瞞有任何不滿,反倒是一副崇拜的模樣。以女兒身躋身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在齊州曆史上唯有無雙仙子一人!無雙仙子正是她崇拜的人物。小妮子有些得意的白了夜焱一眼“這麼說,姐姐和這個家夥不是夫妻”
“當然不是。”練無雙又是將夜焱瞪了一眼,順便解釋道“我之前隻是幫助他修煉體術。”
傲雪仙子方要挖苦夜焱兩句,夜焱卻是搶先一步說道“現在是不是恍然大悟了,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嗬嗬。“見到冰塊仙子又羞又嗔的小模樣,他又不懷好意的詢問道:“仙子難道是想歪了?”
“你!”傲雪仙子當初還真是想歪了,那也是被夜焱故意誤導的!
“閉嘴。”練無雙如今表明了身份,豈能放任夜焱繼續胡鬧?
經過這場風波,醉清風的酒客跑的幹幹淨淨,偌大的酒坊二樓隻剩下四人。練大宗主一言九鼎,當真是坐在靠窗的桌子,一邊飲酒一邊,一邊監督行刑。
夜焱一副小人的模樣提醒道“這些家夥又是聚眾作亂,又是對宗主不敬,輕飄飄的打上幾鞭子就完事了?宗主太便宜他們了。”
“這些戰堂弟子什麼時候聚眾作亂過?什麼時候對本座不敬了?你小子休要煽風點火!”練大宗主冷哼道:“他們就算對本座不敬,也是被你小子挑撥的,以為本座瞧不出來麼?”
傲雪仙子落井下石道:“我說這個家夥哪來的膽子,敢和幾十名戰堂弟子叫板,原來是仗著姐姐撐腰才敢狐假虎威。”
練無雙可是清楚夜焱的手段,糾正道“隻是狐假虎威?妹妹未免把他想的太善良了,他是想把本座當槍使。”
狐假虎威又不是什麼罪過,利用宗主可就是大不敬了,宗主分明是要找茬收拾自己呀,夜焱習慣姓的湊到宗主旁邊耳語“弟子全心全意的為宗主辦事,宗主可不能卸磨殺驢呀!”
練無雙不由的撲哧一笑:“誰說本座卸磨殺驢了?你要是說不出理由來,本座就把你也發落下去,抽上三鞭。”
夜焱“葛泰長老是本派的貴客,她的徒兒被本派弟子羞辱,弟子不能袖手旁觀吧?”
“嗯,你這一路上和傲雪仙子吵個不停,見到他受辱及時幫忙解釋,也算是識大體。”練無雙認可了這個觀點。
“那些戰堂弟子不買弟子的賬,宗主也是親眼目睹,弟子不把宗主搬出來,壓不住他們,對吧?”夜焱一本正經的分析。
“守邊的戰堂弟子一貫桀敖不馴,本座也是不想挫傷他們的銳氣,故而不想把他們約束的太嚴,你一個執法弟子的身份,的確是壓不住他們。”練無雙又是點了點頭。
“眼瞅著咱們就要返回宗門了,宗主也在考慮表明身份,對不?”夜焱繼續發問。
“一旦返回宗門,本座的身份注定隱藏不住,不如提前向大師表明身份。”事實上,練無雙本來就要向葛泰師徒表明身份,隻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夜焱雖然不經允許就揭穿了她的身份,卻是過度的十分自然,絲毫沒有引起葛泰大師的抵觸,對於現在的這個結果,她十分的滿意。
夜焱最後總結道“弟子做的哪一樁事不是宗主想做的?哪一樁事做的不夠妥帖?弟子辛辛苦苦的為宗主辦事,到頭來還要被宗主揍一頓鞭子,宗主這不是卸磨殺驢又是什麼?”
練無雙明知夜焱是在狡辯,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此事辦的十分漂亮,十分的讓她滿意,輕斥道“你小子拉本座的虎皮做大旗又不是第一次了,本座要是為了這種事罰你,你有九條小命也不夠本座發的。眼下已經返回宗門的地界,最多再有一個月即可抵達宗門,你還是想想怎樣向大師交代吧?葛泰大師是衝著煉器高手來的,本派哪來的煉器高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