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1 / 1)

三小時後,我們在清醒過來的路雲的帶領下,順利走出了足足困住我們三天的人洞。幸運的是,所有的行李還在它們原先的地方,並沒有被野獸叼走。

沒有人再有繼續按原計劃穿越神農架的興致,由於前一天晚上大家都沒有睡覺,所以在開懷大吃了一頓之後,大家搭起帳篷直睡到次日上午。當然,路雲睡了單獨的一頂,沒有哪個女生願意和她睡在一起。男生隻怕也是一樣。

在整個返回的路上,所有的學生都不再像來時那樣,高聲談笑。不僅是因為經曆過那樣可怕的生死考驗,更因為原本相處得不錯的同學,在白骨洞裏的時候,最後關頭,卻都顯得那樣可怖。他們過早領教了人性的醜惡,不僅從百年前的鮑家村血案,也從自己的身上。

倒是我和梁應物同路雲交談頗多,也了解了一些其他人所不敢問的東西。

正如梁應物預料的,其實我也想到了,這倒不是事後諸葛亮,在梁應物出言相激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蕭秀雲所留下來的,是一段相當強的怨念,這股怨念強大到一旦發動起來,可以掩蓋掉當事人的原先性格,而讓這個人按怨念的驅使去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但是這怨念固然強大,蕭秀雲在幻術上的強大修為,還使得她的一部分記憶也隨著怨念留了下來,可終究不是一個獨立的人的靈魂,不可能永遠取代這副不屬於她的身軀的意識。所以,當實驗結束的時候,這個怨念就會再次隱伏下去,等待下一次發作的時機。

不過路雲告訴我們,由於梁應物的刺激,讓這個怨念要承擔過度複雜的情緒和思維,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靈魂,所以竟然被這種極端的方式,給一下子破解擊散,以至於不但讓路雲恢複了本來的神智,今後也再不可能出現了。而且路雲自己的幻術修為經此一劫,和蕭秀雲留下的怨念發生了神奇的融合,更上一層,未來的發展怎樣,連路雲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會超越蕭秀雲也說不定。

我和梁應物一起,要求大家對此事守口如瓶。沒有人提出異議。對那黑暗中的記憶,相信每個人都想要極力地忘記,不會有人願意再度提及這個噩夢。更何況蕭秀雲雖然不在了,但路雲還在,而且還要繼續和他們一起上學。沒有人願意冒險惹怒她的。

當初出洞的時候,路雲解除了困龍大陣的禁製。隻要沒有人再次發動,那麼就不會出現進去出不來的情況。我問她為什麼不徹底破壞,路雲笑笑,說那是她能力範圍之外的事。隻是對此,我持保留態度。

直到到達上海,除了我們,沒有人和路雲說過一句話。但是令人驚訝的變化正慢慢地在她身上發生。她以神奇的速度不斷美麗著,原本隻能算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女生,但不知怎麼,對照從前,五官雖然沒有明顯的改變,但整個人的氣質卻完全不同,散發出的女性魅力,在我和她分手的那一刻,她的微笑幾乎連我都抵擋不住。我知道那一定是幻術精進後的結果,這一次她回到學校,一定會引起驚人的騷動吧。下一次見她的時候,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我承你的情,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不要忘了我啊。”路雲在火車站笑著向我擺了擺手,極為自然地挽起梁應物的手,轉身離去。不知是因為她此時的魅力,還是對她莫測能力的顧忌,號稱隻對男性感興趣的梁應物竟然沒有拒絕。

回到上海我寫了一篇非常臭的稿子,連瞎編的心情都沒有,不免看了幾次領導的臉色。休養生息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才從人洞的陰影裏恢複過來。這件事之後,我和路雲通過幾次電話,都是她打過來的,我對她心裏總是有著揮之不去的陰影,加之沒有和她見麵,感受不到她的吸引力,每次都是草草幾句就掛了電話。

後來,梁應物告訴我,朱自力、郭永華、蔣瑋、卞小鷗和費情先後退學,卞小鷗和費情在回去不久就分手了。而何運開也再沒有去練過健美,劉文穎和路雲的性格像是換了一下,現在路雲在學校裏走到哪裏都是眾星拱月,魅力之大,連梁應物見到了,都要扭過頭去趕緊走開,以免沉溺其中。

現在,人洞再一次被發現了。裏麵的屍骨上的文字,不知會不會被發現。估計這個可能性相當小,如果不是我們當時的處境,沒有人會對這些白骨仔細研究,普通人一站到那個白骨洞裏,呆不了幾分鍾就會逃跑,所以當年鮑家村聳人聽聞的血案,隻怕依然隻有我們這14個人知道。

寫到這裏,我發現,原先的恐懼,已經隨著在電腦屏幕上敲出的一個個漢字而淡去。這真是一種很好的方式,什麼都是要分享的,歡樂如此,痛苦如此,恐懼當然也如此。

所以,接下去,我打算第一次,主動打路雲的電話,問問她最近受追捧的程度怎樣,幻術又練到了怎樣的程度。我想我要和她搞好關係,神秘莫測的幻術,沒準在未來的哪一天能幫上我的大忙。當然,還有一點更重要,路雲,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大美人了,或許,早已經升級成為了絕世美女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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