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我想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我到底是被偏折了空間到了空間之外,還是站在一根弦上,這對我能不能回到有空氣地世界裏吸下一口氣,有什麼用處?
瓦特從發現蒸汽地動能到造出蒸汽機花了多久?就算我擁有愛因斯坦般偉大的頭腦,可以搞懂這個新世界地法則,需要多久,想出應用法則的方式來拖離這個世界,又要多久?而我隻擁有三分之二口氣的時間。
在我隻剩下二分之一口氣的時候,我把之前所作思考的成果全都否定了。
這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搞清楚也沒有用,我必須換一個思路,我隻想出去,出去!
並不是沒有人從這個世界裏出去過,雖然他出去的時候已經死了。
就是那個出現在異國的死嬰。
他被周纖纖從娘胎裏就整到了這個世界,連臍帶都讓周纖纖以自己為藍本割裂。
他在這個世界裏爬行了很久,最後屍體卻出現在了正常世界中。
他是怎麼出來的?
這個異世界並沒有和我類似的生命,被扔到這裏的地球生命,總有一天會死去。
有一個假設,是死去之後,就會自動被排斥回正常世界裏,被周纖纖“消失”掉的那些人,屍體早已經在一些荒涼的地方腐爛,無人認領;另一個假設,是在某種條件下。
可以活著回去,就像我被弄進來一樣,兩個世界之間,並非那麼壁壘森嚴。
我和何夕最後一次見麵時,她曾告訴過我,法國警方在結案後仍對韋羅尼克進行了一些問詢。
韋羅尼克已經被醫生證明有一定的精神問題,所以她地陳述讓警方真偽某辨。
但現在看來。
那些內容對我有借鑒的意義。
韋羅尼克此前一直堅持說,冰箱裏的兩個死嬰。
是她在家自己產下的一對雙胞胎。
產下後她扼死了他們,冰在冰箱裏。
當警方最後告訴她,DA檢測結果隻有一個嬰兒是她的孩子,另一個則不是時,她自己都顯得很意外。
而後韋羅尼克試著對警方回憶她殺死自己孩子的那個夜晚。
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黑夜。
窗外一道又一道慘白地光,把夜空割成一片片碎布,雷聲震的屋裏地鍋碗都在顫抖。
韋羅尼克驚慌地在浴室生下孩子。
把孩子抱出來,放進了廚房的水池裏。
她猶豫著要不要把孩子殺死,一圈圈地在屋子裏轉悠。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問到原因,這需要心理學家進行長篇的變態心理分析。
總之,韋羅尼克再次下了殺嬰的決心,回到水池前。
她把水池裏的嬰兒扼死,又把水池邊的一個嬰兒扼死。
而後者似乎本就死了。
她的情緒和思路當時一團糟。
她恍惚記得自己隻生了一個,但誰知道呢,擺在眼前地是兩個嬰兒,這不是說明她生了對雙胞胎嗎?
直到警方告訴她說隻有一個是她的骨肉,她才明白,原來她真的隻生下了一個。
另一個出現在廚房裏的嬰兒,並不是她生的。
法國警方無法相信韋羅尼克的說辭,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這個女人獨自一人在家生了個兒子,在屋裏走了幾圈後發現又多了一個,這怎麼可能?
但是我相信。
原本被周纖纖扔進異世界的嬰兒,在那樣一個夜晚回歸了正常地世界,那樣一個夜晚有什麼特別之處?
答案很明顯——閃電。
蘊含著強大能量的閃電。
這樣的閃電可以在瞬間打通兩個世界!
如果我在把剩下的這半口氣用完前,能找到一個強雷暴區,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讓我被天打雷劈吧。
我這輩子都沒想過居然有一天會為了這樣的願望而虔誠祈禱。
接下來的時間裏。
我不停地走,一步又一步。
城市、鄉村、沙漠、大海、山丘……
我開始有些暈旋。
這是缺氧導致地。
漸漸的,我感到雙腿綿軟無力,我還能走出多少步?
我並不是沒有走到過下雨的地方,但那些不算大的雨,大概等到雨停,也未必會有幾道閃電。我等不起,我沒有那麼長的氣。
我身體內的時鍾,正在緩慢而堅定地朝死亡走去。
這一步邁出之後,我全身就一緊,心髒緩緩的起伏在這瞬間也加快了。
這並不僅僅因為眼前所見的暴風雨,而且,當我走出這步後,我感覺到了這世界的一絲不同。
不再是死寂一片,而是隱約有一陣陣的脈動。
這是正常世界裏,暴風雨中心地強大能量亂流,對異世界造成地影響吧。
這說明,我的猜測是正確地。
眼前看出去的世界更混亂,原本已經適應了變幻的曲線,但在這時,曲線的波動要比通常時候更強烈,一時間很難分辨出我所在的地方。
這暴風雨太強烈了,就算我在正常的世界裏,也會睜目如盲。
突然間,有一道什麼東西刺破了紛亂的雨幕曲線,淩厲的一閃而過。
我看不見白光,但我知道,這就是閃電!不僅僅是看到,我也感覺到了,那一股明顯的波動。
還不夠,要更強烈的閃電,更可怕的閃電,銳利到能把我所在的這個該死的世界刺穿的閃電!
我等候著,在我消耗完所有的氧氣之前,等候那聲將把我解放的霹靂。
我站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變到了另一個地方。
眼前的景像慢慢地能分辨出一點點,就在很近的地方,一根圓錐型的長刺高高聳起,cha向天空。
我腳踩著的,也不像是普通的地麵,而似乎是個圓盤狀的物體。
四周望出去,除了雨,好像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在什麼地方?我還沒有想明白,我等待的那道閃電就來了。
在此之前,波動就已經不尋常,如果我看到的那些曲線波動代表力場,那麼力場在這一刻就突然抖動起來,仿佛已經預感到,在低低的上空,漆黑的雲層中,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正等待爆發。
驀地,一道粗壯的張牙舞爪的電龍就直撲下來。
我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中感到過的劇烈波動幾乎要把我向後推倒。
眼前的所有曲線一瞬間以電龍為界一分而二。
這一刻,我毫不懷疑,我就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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