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停在萬國酒店門口,早已等候在這裏的記著已經拿好紙筆,扛好照相機在這裏等候了,等到陳為明老爺子的以一輛車的車門打開,記著馬上圍住了了正從車上下來的陳為民。
“陳老先生,我是香港大公報的記者,聽說您失蹤多年的兒子找回來,您有什麼感想?”一個美女記者說道。
“陳老先生,當年到底是什麼人綁走了小公子?是日本人麼?”
“陳老爺子,您怎麼能確定這個就是您的兒子呢?”
“陳老爺子……”
劉伯笑眯眯的推開圍住陳為明的記者,陳為明隻是對這記者們點了點頭,便微笑著走進萬國酒店。
陳燼在車上看著這樣的情景,倒吸一口冷氣,摸了摸鼻子,轉頭對坐在旁邊的周雲說道:“我隻想過場麵會很宏大,可是從沒想過會這樣的宏大……”
周雲有些好笑的看著陳燼,揶揄的說:“青陽,我還以為你什麼場麵都臨危不懼,原來你還有怕的時候。”
坐在副駕座上的關鵬轉過頭對陳燼說道:“待會兒下了車,什麼都別說,這群記者沒有好東西,後麵站的都是日本人,你隻泄漏一句,他們會給你編造出一百句胡說八道的話來。”
陳燼點了點頭,推開車門,三人平排推開圍上來的記者,走進萬國酒店。
可就在這是,陳燼突然感到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服,他警惕的轉身一把拉住身後的那隻手,入手卻一片嬌嫩滑膩。
“好疼……”原來是剛才那個香港大公報的美女記者,她嗔怒的等了陳燼一眼,剛想說話,卻聽陳燼說道:“小姐,隨便拉別人的衣服可是不禮貌的行為,特別是陌生男人的衣服,很容易會錯意的。”
卻聽那美女記者沿咕嚕一轉,笑著問道:“你就是陳燼吧?”
陳燼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指著前麵周雲的背影說道:‘你為什麼布認為他是陳燼呢?”
“直覺,你要相信一個職業記者的直覺。”美女挺了挺胸,有些驕傲的回答道。
陳燼微微一笑,轉身走進萬國酒店,任憑那美女記者在身後叫,也沒在回頭。
進到萬國酒店,就見金碧輝煌的大廳裏早已站滿了奉天的穿著西裝革履的富豪名媛,大家一看陳燼進來,都鼓起了掌。
司儀用老式的麥克風在舞台上高聲宣布道:“這位就是陳為明老先生失蹤多年的兒子,陳燼先生!為了慶祝陳燼先生回歸到陳為明老先生的膝下,讓我們舉起手中的酒杯,為陳為明老先生的兒子共飲此杯!”
富豪名流們舉起酒杯,遙遙向陳家父子致意,然後邊聽司儀叫到:“下麵讓我們有請陳老先生為大家講話。”
陳為明拄著手杖走上舞台,站在話筒前清了清嗓子,環視全場的來賓,最後目光定格在陳燼身上,用和藹而不失威嚴的聲音說道:“各位都是奉天有頭有臉的人物,感謝這次來參加犬子回家的慶祝酒會,老夫不勝榮幸。犬子離家十七年,陳家一直在苦苦尋找,今日上天垂憐陳某,讓犬子阿燼回到我的身邊,我十分的高興。在座的,今天就吃好,喝好,玩好。下麵我宣布:舞會開始!”陳為明說完向在場觀眾點了點頭,便走下舞台,去到一個金發碧眼,微微發福的黑西裝中年洋人身邊,與那洋人親切的交談起來。
想來,那洋人便是德國駐滿洲國大使,馬卡洛夫.喬治
“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陳,你有個好兒子啊!”馬卡洛夫微笑著用流利的漢語對陳為明說。
“喬治,謬讚,嗬嗬……我們喝酒!”陳為明一把攬住馬卡洛夫的肩膀,向一旁的沙發走去,一路不住的和周圍的名流點頭問好。
緩緩的音樂響起,從幕後走出一個旗袍女孩,女孩大約雙十年齡,一臉的青澀,臉上帶著純純的微笑,台下的人們一看見那女孩,居然掌聲雷動,歡呼不斷,就像後世的追星族看到了邁克爾傑克遜。
女孩微微的一鞠躬,站在話筒前輕啟朱唇,柔柔的唱到:“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齊唱,月下的花兒都入夢,隻有這夜來香……”
陳燼對那女孩揚了一下頭,問周雲道:“她是誰啊?”
周雲正聽的如癡如夢,被陳燼打斷,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陳燼說到:“你連她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地球人啊?她就是李香蘭啊!”
“李香蘭!是她!”陳燼恍然道。
李香蘭是那個時代特殊的產物,她是一個日本人,從小在中國東北伸長,她經曆了最恐怖的屠殺,看著鄰家的中國小孩慘死在日本士兵的刺刀下,她迷信於日本的大東亞共榮,作為日本向中國宣傳偽和平的使者遊走在當時的中國,她一心隻想兩個國家和平,可是卻苦苦在祖國日本和故國中國的殘酷夾縫間掙紮,她迷茫卻痛苦的活著,直到回到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