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在李香蘭小丫頭的崇拜的眼光中,將李香蘭送到下榻的萬國酒店,剛準備要走,卻聽李香蘭站在酒店的大廳,揉著衣角,害羞的說到:“阿燼,既然來了,上去……上去坐坐再走吧?”
上去坐坐?陳燼心裏突然泛起一陣漣漪,李香蘭怎麼看都不是隨便的女孩子,難道是傳說中的“隨便起來不是人”的極品種類麼?上去坐坐,會不會變成上去睡睡啊?
陳燼這個小色蛋倒是誤會李香蘭的意思了,人家小丫頭隻是讓你上去坐坐,喝杯水,休息一下,一般人都會說不去了,這純粹是一種禮貌的行為。就像別人送你回家,你會客氣的讓上去坐坐一個性質。可惜對象是陳燼這個感情方麵一無所知的“羊牯”。
李夢一看陳燼一臉豬哥樣,就知道陳燼這個小混蛋心裏想什麼,她直想上去踹陳燼一腳,又怕引起別人的懷疑,無奈之下,隻好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偷偷用手肘拐了陳燼一下。
這也不怪李夢會這樣生氣,見陳燼就不爽,要是你一個下午看著你的同伴和別人親親我我,而你隻能在旁邊喝咖啡,而且除了喝咖啡就沒別的事情幹,這事兒擱你,你也得暴走。痛苦的一下午過後李夢發了誓,那就是這輩子再也不喝咖啡了。
陳燼被李夢這麼一拐,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要做,看著滿臉通紅的李香蘭,正色道:“不了,香蘭,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改天咱們找時間再聊。”說著給李夢使了個眼色,李夢則是微微點了點頭。‘
二人目送李香蘭坐上老式電梯上樓後,李夢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燼,揶揄的問道:“小子,怎麼了?後悔了?後悔你跟著人家上去啊?大不了我一個人去滿鐵會社打探那裏的建築地形。”
“就你?你知道承重牆是哪麼?你知道炸哪那大樓會倒塌麼?你去?你去就是去給日本逮住的。”陳燼輕蔑的瞟了李夢一眼,不屑的說道。
“你!”李夢立馬被陳燼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氣結。
“你什麼你!開個房間把衣服和麵具換了,準備走!”陳燼冷靜下來率先去大堂開了兩間房間,也不理李夢,磚頭就從樓梯走上了樓。李夢惡狠狠的對陳燼的背影揮了揮小拳頭,馬上追了上去。
十多分鍾後,兩個穿灰西裝的臉皮蠟黃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後走出萬國酒店,左右看了看,坐上黃包車就朝著滿鐵株式會社去了。
而那輛遠遠追著他們的黑色轎車,還是停在離萬國酒店不遠的街邊,車上四個黑衣人都傻不愣登的盯著萬國酒店的出口處,一點沒有注意到這兩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陳燼和李夢一前一後的到了位於奉天城東的滿鐵株式會社分公司的大樓前,仰望這座八層樓的灰色青磚西洋式建築的大樓,在四十年代的奉天,這組滿鐵會社分公司的大樓曾是奉天除了萬國酒店最高的建築之一。可是滿鐵除了是表麵的鐵路公司外,還是東北日軍最重要的情報處,連華北和江南日軍特高科許多的著名的特務都曾在滿鐵的麾下效力過,比如著名的南造雲子、中島成子等。
就連日本特務祖宗出身的土肥原賢二也曾說過:南滿鐵路株式會社是日本在支那,乃至整個大東亞特務的搖籃,滿鐵會社最早建於1906年,承建最初是一個具有殖民色彩的公司,也叫做“日本東印度公司”和當初的大不列顛東印度公司是一樣的性質,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日本人逐漸發現滿鐵會社在情報工作的收集和處理上的意義遠比殖民公司本身要大得多,所以滿鐵會社漸漸的成為了日本在中國最大的情報機構。
在滿鐵及其手下的若幹個分公司,每天都收集並整理著成千上萬的來自中國乃至整個東亞地區不同的情報,同時在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後,日本漸漸把在滿洲的主要的財政工業發放給滿鐵公司經營,其經營的項目涉及鐵路,鋼鐵,采礦,輕工業,冶金,化工等多個行業,隨著九一八事變後,日本陸軍關東軍部漸漸侵占了東北的大部分土地,滿鐵公司也隨著占據了偽滿洲國所屬州縣的大部分市政工作。
滿鐵公司就像一隻巨大的螞蟥,在1906年到1945年的三十九年裏,靜靜的趴在我國的東北黑土地,吸食著東北的血脂,抽幹著東北人民的生命力,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之後,中國東北正式歸還中國,而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亦停止運作。其資產大多被蘇聯紅軍接收並拆運回國。滿鐵資產清算工作直至1957年才最後結束。可見滿鐵株式會社是多麼的龐大。
滿鐵門口站著兩個黑衣的日本迎賓,門口陸續的進出著一些日本、外國的的商人,和被金錢蒙蔽了良心,忘記了祖宗的中國商人。
陳燼和李夢帶著人皮麵具,就像兩個麵容平凡,臉色有些蠟黃的中年男人。就算是陳為明自己在這裏,也不一定認得出這二人。二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後,並肩滿鐵走去。
剛進門,那黑衣日本迎賓就攔著了二人,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對不起先生,您有預約帖嗎?沒有預約帖是不能進去的。”
“八嘎!”陳燼刷的一嘴巴就抽在那日本迎賓的臉上,用略帶著東京口音的日語流利地說道:“睜大你的狗眼,我是三島太郎!是川島芳子小姐請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