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勞資用時光荏苒這麼一個文藝的詞來形容之後的日子,雖然這確實不太適合勞資向來彪悍的形象,然,時光當真是宛若流水,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快要過年了。
隆冬的北京很冷,我辭掉了才做了一個月的實習,安心的窩在蕭玦這廝的房裏當飯來張口的米蟲,距離年三十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蕭玦以春運人太多為由將我和他的行李一起塞進了飛機。
一萬英尺的高空,雲層近在身下,陽光近似於透明,這一陣加班太多的蕭玦歪頭坐在我旁邊,睡夢之中呼吸均勻,我看著他側麵的美好輪廓,莫名的竟有些悵然的感覺,當然這也可能是高空帶給人的幻覺。
在機場裏,我灰常驚喜的看見了我的威武媽和常年忙碌的老爸,以及蕭玦的老爸老媽,四雙眼睛死死盯著我和蕭玦,恨不得在我倆身上鑽出個洞來。
蕭玦的老媽陳姨瞅了我半響,一把抓過我的手死死的握著,歡天喜地的叫了一聲:“兒媳婦兒啊,你可回來了~”
我當時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把自己咳死過去,蕭玦眯著眼角偷偷笑了笑,拽過我倆的行李,把我老媽一挽就往打車的地方走。
蕭玦的老爸使勁往我老爸肩膀上來了一巴掌,頗有些得瑟的來了一句:“劉季禮,你個小樣的,說了你女兒要給我們老蕭家做媳婦兒吧,你還不信,你還給我倔,我看你這回能怎麼著!”
我老爸一聽這話氣勢立馬就上來了,也不管大冬天的把袖子一捋就要將蕭叔就地按倒,陳姨見勢不妙一把拉著我就小跑起來,嘴裏還嘟囔:“這兩人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紀了還成天跟小孩似的……”
而我一邊奔跑一邊點頭稱是,雖然內心深處還是狠狠地將我老爸讚美了一頓……
-_-
用蕭玦的話說,春節就是我成為老蕭家兒媳婦的洗禮,大年初二本來應該是回娘家的日子,到勞資身上卻成了去蕭玦老家探望的日子。
我跟他兩人先是站了整整一夜的火車,注意,是站火車而不是坐火車,特麼的蕭玦這廝說神馬春運人太多根本就買不到票,我問他你丫的就不知道找找關係整張臥鋪啊,丫隻淡定的給勞資來了一句“特權思想要不得”…… -_-
一夜的火車站完了,我倆又坐了一輛小麵包車在盤山公路上顛簸了大半天,終於在黃昏的時候抵達了蕭玦老家的村口,迎接我們進村的居然是一輛特麼的驢車……
配合著從天而落的小雪花,勞資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像舊社會的苦情媳婦,騎著驢車去嫁給從來沒有見過麵的郎君……-_-
至於在蕭玦老家的生活,那真的是……一言難盡、罄竹難書……
為了不回憶起那段過於美好的往事,勞資還是大概說說自己那幾天挑過糞、喂過雞、劈過柴、做過飯、擔過水……話說到此,相信乃們都明白勞資的感受了吧,那真的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奇妙的感覺……-_-
一周之後,我和蕭玦再次坐上了那架驢車,路過村口的大石磨,我回頭看了眼如油畫般美好的村子,長歎一口氣然後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誰說大神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啊……”。
蕭玦正把我脖子上的圍巾圈好,皺了皺眉頭問我說什麼呢,我抬起頭深深看他兩眼,無比深情的說道:“我剛才說啊,蕭哥哥,你真是太帥了!”
蕭玦無比囧的瞅了眼駕車的大叔,轉過頭來的時候,我發誓這廝耳根有些泛紅,難不成皮厚如這廝也知道害羞?=_=
回到家之後,我充分的將二世祖的作風發揚光大,為了懲罰蕭玦這廝在老家那兩天不幫我挑糞的罪惡行徑,我決定將這廝各種使喚,雖然十次裏有九次勞資都使喚不動他……
不過事實證明,蕭玦這廝基本上說來還是夠意思的,在一個陽光異常明媚的早上,丫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那天已經是正月十七了,雖然依舊是寒冬,卻依稀有了些春天的影子。
我把手縮在蕭玦的袖子裏,一路握著的溫暖隻把寒風的刺骨都擋住了,我看他不開車也不打車,隻是自顧自得往前走,遂問這廝到底要幹嘛,他隻是扭頭過來笑的桃花盛開卻也不說話。
直到站在了民政局的門前,眼瞅著那白底黑字的牌子,我覺得內心深處的大山坍塌了,海嘯爆發了,2012了……
等到將那大紅色的小本拿在手中的時候,過分喜慶的紅色幾乎紮傷了我的眼,手中的重量簡直讓我握不住。
照片上的兩個人陌生又熟悉,蕭玦和李小鬆,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張紙,卻有著此生都不會再有的意義。
“小鬆,哭什麼?”蕭玦的聲音溫柔的嚇人,我急忙轉過身去使勁揉了揉眼睛,頭也沒回的喊道:“我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