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伸出那修長的玉手,輕撫上宮清風那俊美無儔的俊臉,一向嫵媚的鳳眸中,有著濃濃的悲傷,“清風,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朕呢?難道朕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了你,這個原本該一出生就賜死的玄月,朕也給你留下來了。可是,你現在竟然要借這個孩子來汙蔑皇室,汙蔑朕的名聲,讓朕擔著個生下妖魔鬼怪的罪名,讓朕每天睡不安寧,坐不安穩。如果這事不是後君他發現得早,你說鬧出去,朕是不是該以死謝罪天下?”
宮清風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從袖口掏出一張奏折,“陛下息怒,請看臣的奏折!”
女皇陛下接過他遞過來的奏折,細細地看了幾眼,越看臉色越是凝重,最後,她猛地合上奏折,雙手一合,奏折在她的雙掌中瞬間化為一片粉末。
女皇陛下雙掌一攤開,粉末紛紛揚揚落地。
宮清風的臉色瞬間鐵青,“陛下是不相信清風所奏?”
女皇陛下搖了,那張嬌豔的臉上滿是憐惜,也滿是無奈,“不!清風,朕也不怕對你直言,你所奏之事,朕早已經知道,可朕為什麼還要縱容他們,為什麼不馬上收拾了他們,你知道原因嗎?”
宮清風搖了,“恕清風不明,請陛下明示!”
女皇陛下苦笑著轉身,背對著他,似乎有些事,當著他的麵,她就不敢說出口。
“清風,當今天玄大陸看似是四國鼎立,可是,這中間以天龍國為首,地藏國、黃金國為次,而最弱的,便是我們玄鳳國。”
女皇陛下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玄鳳國外表風光,但內裏卻沉屙難治,積疾難醫。當年,朕為了穩固朝政之勢,許了丞相秦雋永之子秦峰為後,哪曾料到,這秦氏父子是有狼子野心之輩,這麼多年來,不斷地蠶食著朝中和後宮的勢力,漸漸的一家獨大,朕有無力回天之感,隻能暫時蟄伏不動。十年前,天玄河洪流大難,朕派去賑災的元回香大人,那位……是你的父親吧?”
女皇陛下看向宮清風,宮清風心裏明白,她既然會如此問,自當是了解了一切,遂點了點頭。
“當年,你的父親押送十萬兩白銀前去賑災,卻不料在途中,十萬兩銀被劫洗一空,全軍覆沒,唯獨你父親一人留下活命,並且在你家中發現大量白銀和銀票,有人狀告你父與匪徒勾結,在人證罪證俱在之下,你父親被朕下令處死。當年的我,初登大寶,雖然心有懷疑,卻無人可用,無力查實,此案也就此定下。”
說到這裏,女皇陛下輕歎一聲,“清風,你是因此才恨我的吧?”
這一次,她沒有自稱“朕”,而是用“我”想稱。
宮清風淡淡地回,“因為那件案子,我元家家破人亡,父親死後,母親丟下我們兄弟倆,自殺殉情,我們兄弟倆吃盡了苦頭,怨過,也恨過,隱姓埋名地過日子。後來,清風有幸遇上女皇陛下,見陛下乃是清明之人,才生出想借女皇陛下之力,查清當年冤情的念頭,可沒有想到,這事情查清了,而清風的日子……也走到頭了。”
女皇陛下聽到他最後一句,猛地回轉身,用力地抱住了他,哽咽著說,“清風,相信朕!終有一天,朕會讓你父親和你的冤屈公告天下,還父們父子清白。隻是現在,他們逼朕逼得太緊了,朕不得不這麼做,朕——隻得先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