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間舞娘(2 / 2)

沈炎一路快步搶出密道,直奔跨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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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炎一路狂奔搶向跨院暫且按住不表,且說蝶舞回到跨院。

“小蝶姐,你沒事吧?”蝶舞一踏進跨院,立刻被幾個眼尖的丫頭看見。

不一會兒功夫,就圍上了一圈人。

“蝶舞多謝大家關心,各自回屋去吧,我沒什麼事。”蝶舞一貫的平靜無波,圍過來的小丫頭們見了,隻好二三成群的散去。她們這一群女孩子們,練舞習藝,受傷總是司空見慣,這一回因著蝶舞這大師姐的身份,才要來問問以示尊卑,這會兒正主都說了沒事,自然也就沒人再多去留意。

“小姐,我幫你上藥吧?”身邊的丫頭把她扶進屋坐在了床頭,回身便去找藥箱。受傷既然是常事,每間屋裏自然要準備一些現成的藥物。

蝶舞的房間是一個套間,丫頭住在外間,藥箱衣物也放在外間的小櫃裏。

“不用了,小零,我頭有點暈,想要躺一下。”

“那怎麼行,小姐,鞭傷不塗藥是要留疤的。”

“小零,你看著我。”蝶舞抬頭。

“怎麼了,小姐?”小丫頭看著蝶舞,自然而然的去看那星子一樣的眼睛,小姐的眼睛好像有點不一樣呢?比平時還要亮了許多啊……

“小零,你已經給我上好了創藥,你可以去休息了。”

“是,小姐,小零去休息了。”

小零木然的退步,而後出門,不多久,耳房傳來關門的聲音。

蝶舞摘下一直覆麵的輕紗,嘴角一絲微笑暈出,忽然又失了弧度,“哎,疼……疼疼疼……”

“會疼?又不塗藥?”不知何時屋裏多出了一人,可不正是孤飄塵麼!這當兒正用手指戳著“蝶舞”背上的傷口。

三兩下把身上裂開的衣衫撕掉,隨手一丟,這“蝶舞”居然是個男兒身,原來早已不是晚間跳舞的嬌娘,“你說那小丫頭要是看見她家的小姐變成這樣,還不嚇死了!”

“催眠不難,你會。”而且剛剛明明已經催眠一次了……孤飄塵瞥一眼“蝶舞”。

“笑話,席孝嚴堂堂七尺男兒,大好身材豈能讓那些小丫頭占了便宜去!她不記得也不成。”

“嘖,那忍著吧。”孤飄塵轉身便要出門。

“誒誒,小飄飄……”“蝶舞”,哦,這會兒應該叫席孝嚴了,用蝶舞的容貌,終於可以苦著臉說一回話,衝著孤飄塵的背影悲悲切切地喊了一句。

縱然不回頭,也能聽出這人現下的語氣,絕不是一句哀怨可以概括,孤飄塵止步。

席孝嚴見了,得意洋洋地接著說:“你都來了,自然不忍心看我一個人不能裹傷……”

孤飄塵回頭看了一眼:“縮骨你也會。”抬腿竟然真的走了出去。

席孝嚴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什麼,自己清潔傷口,取過藥細細地塗在棉布條上,再用手小心地按著布條一寸寸貼住了背上的傷口,兩個手臂扭成了詭異的角度。若不是還有兩個手掌,恐怕任誰也不敢相信這蛇一般的兩截是人的胳膊。

孤飄塵第二次閃身進屋的時候,他正在以這個動作在給布條打結,“就知道你心疼三師兄,來幫……”

“沈炎來了。”孤飄塵說話間縱身一掠,箭矢般飛入了床下。床頭的紗幔晃了晃,擋住皂色的陰影。

席孝嚴微微皺了皺眉,飛身上chuang縮進了錦被裏,動作稍大了點,背後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得他額頭冒出一層薄汗。卻是悶在了人皮麵具裏層,散不出來,不由得暗暗叫苦。

卻聽得院門口的沈炎亮聲喝道,“今晚上劍舞的一班子人都出來,我有話問。”

接著是衣裙布履的摩擦聲,卻是一群人都出了院子向外走去,席孝嚴猶豫了一下,翻身下床,剛走兩步,就聽得院門口沈炎又喝了一聲:“蝶舞不用了,好生休養著吧。”

“多謝師父。”席孝嚴用略顯暗啞的女聲答了一句。

“小零,給你家小姐送一盞銀耳蓮子羹,這嗓子都成什麼樣了。”

席孝嚴暗道要糟,小零這會兒誰的話也聽不到,想來正睡得香呢,略一遲疑,聽得門外沈炎又催問一遍,心下更著急。莫非今晚上便要頂著這一身鞭傷打出門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