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衣單心裏也著急,拉著南柯夢往回走:“再轉轉吧,沒準能再發現啥。”
得盡快找回破心蓮。多拖一刻鍾,祝青羅的希望便少一分。
這一轉,果然就遇見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南柯夢眼疾手快地甩開扇麵,攔在褚衣單麵前,替他擋下迎麵飛來的紅果。
褚衣單隻覺得眼前一花,便被人遮住了視線,隻能聽見前方喊打喊殺的聲音。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去撥開扇子,而是朝上一躥,想看看是什麼人打架鬥毆。
南柯夢:無語。
他收了扇子,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
褚衣單凶他:“你笑什麼?”
南柯夢揣著手,老神在在地道:“沒什麼。我看見一隻兔子,一蹦三尺高。”
褚衣單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南柯夢見好就收,推著他往前走:“走走走,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逗褚衣單實在是好玩兒,但也要有分寸,畢竟,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前頭烏泱泱地圍了一群人,兩人擠進人群裏,探頭去看。
地上躺著一人,看上去四十來歲,鼻青臉腫,正捂著右腿翻滾呻吟。他眼仁發黃,麵頰深深凹陷,看上去像個酒癆子。
動手打人的是個年輕後生,背著一杆銀槍,手裏拽著長鞭,指著地上那人罵罵咧咧地道:“跑啊,你再跑啊!我讓你偷,讓你偷!”
他一邊罵,一邊揚起鞭子又要打。另一人眼疾手快地攔下他,握住他的手腕勸道:“二弟,你且歇歇,這都已經罵了二裏地了……”
攔人的是位公子,年紀雖輕,通身氣度卻清朗斐然,俊美飄逸,眉目疏朗,想來並不簡單。
聽他這樣一勸,打人的後生才將手放下,忿忿地朝他告狀:“大哥,你問他,他肯定知道!”
地上那人立馬開始喊冤:“我不知道啊!我說了我不知道!”
眼看著鞭子又要揚起來,南柯夢“嘖”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個都沉不住氣。”
他有預感,這個時候、發生在這裏的打鬥,定然不是一場簡單的鬧劇。或許,能從中發現一些新的線索……
南柯夢一邊撥開人群,一邊朗聲道:“哎——別急啊,少俠且聽我一句勸。”
那後生果然停手望過來,等著南柯夢的下文。
南柯夢指了指周圍的百姓:“捉賊雖然是好事兒,但也不該攪擾百姓,還打傷了人家的果子。這可不是俠義之道啊。”
那後生朝四周望了望,果然看見被打翻的攤位和果品。攤主夫妻二人都躲在攤位後,四隻眼睛戰戰兢兢地望著他。
他麵露愧色,朝夫妻二人抱拳道:“是我太魯莽,攪擾了二位。”
他身旁那位公子也連連賠罪,隨後摸出一吊錢來,放在被打翻的攤位板上。
圍觀的百姓看夠了熱鬧,三三兩兩地散去。不過片刻,原地便隻剩下了南柯夢、褚衣單、兩個年輕人、攤主夫妻和一個滾地呻吟的倒黴蛋。
等兩個年輕人道完了歉,南柯夢笑吟吟地迎上去:“二位少俠,相逢即是有緣,咱們借一步說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