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此物,已多日矣。我說我腦子有些木,有些遲鈍,有些跟不上形勢,就是多日不沾此物的原因。擱在三國時候,哪天不喝它能過去呢?還記得我的詩嗎?‘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豬蛋不懂詩,但忙點頭說:
“記得記得。”
接著又說自己的政變計劃。曹愛酒,但一聽說要政變,他立即警惕,說:
“這是掉腦袋的事,最好不要拉我入夥。”
又說:
“再說,我與老孬處得也不錯,大煉鋼鐵時,我還給他出過主意!”
豬蛋有些著急,說:
“現在不是大煉鋼鐵的時候了。現在隻說大食堂。你看,小娥在食堂幹得好好的,老孬把她給撤了,這你不恨?”
曹擺手:
“到了這時候,換了我,也會撤人,親自當炊事員。”
豬蛋挑撥:
“他可睡過你女兒!”
曹是大政治家,不以為然:
“早晚不得讓人睡?何況不是親女兒。”
豬蛋急了,一急,倒找到一個新角度:
“好,你大方,你是個良民,但我問你,你家中糧食還有多少?”
曹:
“自實行大食堂,家裏顆粒無有。”
豬:
“家中無糧,依靠食堂,你看食堂的糠麩和毛毛蟲能支撐多長時間?”
曹:
“能撐半個月。”
豬拍了一下巴掌:
“你還蒙在鼓裏,這不是三國時你騙人軍糧時了。告訴你,最多能撐五天!”
曹倒驚了:
“啊?”
豬:
“大夥隻能撐五天,老孬卻自己在那裏吃毛毛蟲、西葫蘆,最後大家死光了,隻剩下他自己。現在的情況,有點像東勝、吳廣那時期,趕到長城是死,趕不到也是死,既然都是死,大丈夫何不為幹一番事業死?不幹肯定是死,幹了倒不一定死,咱把老孬關起來,把他的毛毛蟲、西葫蘆搶過來,分了吃了,還能多活幾天。所以,咱們反了吧!”
一說陳勝、吳廣,曹這時想通了。小的道理他不同意反,毛毛蟲西葫蘆他倒不在乎。但大的道理,為了做一世英雄,他同意反。他將這道理向豬蛋說了,以示自己與大家的不同。豬蛋很高興,忙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