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盡頭是一處居民區,小玉腫著臉護著一個小小的孩子倒在地上,周邊擠滿了咒罵不休的男人女人,那畫麵是許墨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
“你們在幹什麼?”看著一個婦人鄙夷的扯著小玉頭發,嘴裏一句接一句地賤貨,不要臉的咒罵,許墨的心像被刺了般難受,她跑上去,一把推開那個婦人。
小玉抱著頭的手微愣,掙紮起身想跑,卻被圍在前麵的人攔住,還有人尖叫道:“別讓她跑了,這賤蹄子未許人就生了孩子,還藏著掖著,肯定是她偷人勾引,可別讓她纏上了。”
“昨晚不是商量好直接把她浸豬籠嗎,正好也省的她在去勾引其他人。”一個臉上帶著指甲印的男人惡毒的說完,竟然還惡狠狠瞪了眼小玉。
剛才扯小玉頭發的婦人回瞪那男人道:“知道她不是好貨色,你還往上湊,活該一臉傷。”
男人慌亂反駁:“娘子,都是這賤貨勾引……”
他話在婦人凶狠的眼神下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聽不見,而許墨看著又倒回地上憔悴的小玉,死死握著拳頭,努力鎮定心神,她掃著眾人冷聲道:“誰給你們膽子動私刑的?還有,誰說她的孩子是偷生的?今兒你們要不能說個明白,休怪我請你們去府衙過過私刑的癮!”
這話說的很生冷,眾人莫名一震,不覺想起浸豬籠官府並不提倡,又見許墨衣著、談吐都不似普通人,倒是真怕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當即有些心虛。
不過還是有大膽的人站出來辯駁道:“這個賤……自己偷偷摸摸生個孩子,還不敢讓人知道,身邊又沒個男人,也沒夫家,這些難道還不能說明,這孩子是她勾引了別人偷生的嗎。”
邊上有人附和,是那個斥責自己家男人的婦人:“就是,就是,昨天她還纏著我相公來者。”
許墨冷笑看向那位滿臉指甲傷的男人,眯眼,嘲諷說道:“到底誰纏著誰?你們心裏最清楚。”
那婦人聽言,臉色微變,她看著許墨強詞奪理道:“不管如何,她生個孩子沒爹沒姓氏的,就是她不要臉勾引人,既然她在我們村生活,就得按我們村的規矩來,沒動她孩子,隻讓她浸豬籠算是便宜她了。況且這是我們村上的事,和你這個外人何幹,別沒事說書的聽多了,就當自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
許墨正待說話,就又聽她道:“大夥別聽她的,這人估計是沒事找事,尋我們開心的,我們快把人拉回去,不然就要過了筋豬籠的吉時。”
眾人覺得婦人說的有理,便推開許墨,不在理會她。
小小的嬰兒被人拉扯的太厲害紅著眼睛又哭了起來,而小玉也不覺哭喊了一聲:“小姐……”
“小玉!”就這壓抑的一聲小姐,讓許墨再也顧不得反駁的話,拚命扒開那群食古不化的人,然後死死抱住小玉,而眼眶不知不覺也有些酸澀起來,似有淚出。
簡單站在她身後,臉色如同他身上的鎧甲一樣白。他從來不知道天上人間的落差那麼大,明明前一刻還觸手可及,下一刻便成了遙不可及。
許墨沒回頭,也沒開口為小玉洗脫冤屈,她隻是靜靜抱著小玉,承受著打在小玉身上的拳頭,她在懲罰自己,也是在懲罰他……簡單下意識仰仰頭,過了會兒,他站了出來:“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