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去煙渺渺(十)(1 / 2)

雲煙頓時覺得四肢發軟,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就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周箬涵在她身上翻找著什麼,不一會兒,就找出了一個腰牌,那是邯姐姐特意賞賜給她,讓她隨時可以進宮去見她的腰牌。

“你……你要做什麼?”她虛弱地問詢,而周箬涵卻沒有回答她,她將腰牌藏在身上,冷眼俯視著地上的雲煙,嗤笑:“過了這麼久,你這丫頭還是這麼好騙,夏侯淳依舊是你的死穴,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說完,她動作迅速地逃走了。

在昏迷前,雲煙終於明白,她千防萬防還是被周箬涵給利用了,她一開始吸引自己過來的目的便是那塊進宮的腰牌。她,到底想做什麼?

另一邊,夏侯淳書房,一名侍衛跪在地上,稟告道:“王爺,適才您讓我們看管的那女子迷暈了送飯的小太監,逃走了!”

“什麼?”夏侯淳拍案而起,臉上滿是冷怒之色。這個周箬涵,他好心將她關押在王府,想等著大哥登基大典之後再將她交給大哥處置,順便可以為她求個情,保住她一條命,卻不想她如此不安分,他分明是在救她,她卻不知好歹!

“還愣著幹什麼?給本王搜,一定要把她給抓住!”夏侯淳憤怒低吼,侍衛趕緊領命下去。

這時,又有一婢女急匆匆地跑過來,稟報道:“王爺,王妃在後院被人迷暈了。”

“雲煙?”聞言,夏侯淳心中一緊,一臉著急地往外跑,跑出來之後他才知自己太過擔憂,竟然忘記詢問她如今在何處了。好在路上碰到了前來稟報的侍衛,他匆匆地跑到後院,見雲煙昏迷著,正被一群奴婢圍著。

他一時心煩,大喊一聲“讓開”便將雲煙從丫鬟的手裏接了過來,抱起她便往她的屋子送,並下令道:“快去請禦醫!”

禦醫看過之後,恭敬地道:“王爺放心,王妃隻是一時昏迷,休息一會兒便會自己醒來。”

雖然聽禦醫這麼說了,但夏侯淳到底不放心,揮退了下人之後,便一個人親自守在她的床前,溫熱的大手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心中的溫柔絲絲化開,在這寒冷的冬日,竟如暖陽一般緊緊將她包裹。

雲煙其實在禦醫診斷時便已經醒來,但是感覺到了他灼熱的視線,她一時竟不想睜開眼睛麵對他。

適才周箬涵的話還回蕩在耳邊:你難道不明白,直到如今,他的心裏也放不下我嗎?

她本來已決意離開,卻不想離開之前,還要發生這樣的事情來堅定她的決心,減輕她的負疚感,其實對她來說,未嚐不是好事。

既然夏侯淳一心想要包庇周箬涵,那麼她出麵去揭穿或者指證還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是讓他為難、惹他心煩罷了。

既然要走,還是走得幹淨利落為上。

“王爺,宮裏來人了,皇上宣您進宮。”外麵響起了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夏侯淳看了看雲煙細致恬靜的容顏,俯下身來,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這才起身出去。

聽著腳步聲遠去,雲煙倏然睜眼,額頭,似乎還殘留著他唇的柔軟觸感,眼角滑下一行清淚,她起身,快速地換過了衣服,裝好她離開所需的物品,再次環顧了一下這間她住了不算久的屋子,打開上一次夏侯淳親自命人挖開的密道,從那兒逃了出去。

外麵,早有一輛標記著高氏鏢局的馬車停著,因為還是白日,所以她逃跑起來反而未被人發現。

前些日子,她意外地遇到了高珩,幾番思慮之下,她還是決定依靠他的力量逃走,但是她也怕連累他,所以在這之前她便留下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夏侯淳,一封是給邯姐姐的。

在信中,她懇求邯姐姐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夏侯淳大開殺戒或者遷怒他人,她是自願離開的,與別人無關。

而給夏侯淳的信,她隻寫了一句話,希望夏侯淳能賜予她休書一封,她對他,情誼已盡。

因為夏侯淳入了宮,等發現她逃走之時,已是當天深夜,那時,雲煙早就逃出了盛京,接下來,天南地北,要想找到她就不容易了,雖然他們都知道她的去處隻有一個,那便是去東溟找北堂蘇,可是雲煙這次卻很倔,她偏偏沒有急著去東溟,而是在高珩的安排下,在依黎族之內待了一年。

雲煙初時還覺得這樣做無異於羊入虎口,因為依黎族完全在夏侯湛的掌控之下,她待在這裏,是絕對瞞不過夏侯湛的,可是她忘了,邯姐姐是一心站在她這邊的,而夏侯湛對淳於邯可謂是寵到了極點,甚至因為她的堅持,幫著雲煙隱瞞了她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