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可以說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說到當年儲位之爭,淩玖突然想到,若皇帝沒有暗中使詐,如今龍椅上坐的應該是雲泓才對,心中不禁有些唏噓。
“你是否會不甘心?你和雲頡,出生時日就差了那麼一個月。”
“這便是所謂的命中注定,人力是無法改變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想那麼多呢”
雲泓無奈的聳聳肩,話答得十分的豁達。
“你那邊可有探聽到什麼消息?”
“據說韓珹的病起的突然,病症雖與風寒頗為相似,但卻是白日昏睡,每到半夜便會開始癔語不斷。”
“這倒的確是有些奇怪。”
“太醫並未能找出緣由。因此下人們之中有傳他是中邪了的。”
雖說中邪一說聽上有那麼些不可思議,但是事出反常,也不得不多思量幾分了。
“那他病發前可有去過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特意打聽過了,韓珹的行程一直以來都頗為簡單,上朝,吏部,家中。病發前也與平時並無不同。”
“勤政殿自然是沒有人會對他下手的,韓珹在吏部人緣上佳,又是丞相之子,也不可能是吏部的人,如此一來,難道竟然是相府的人下的手嗎?”
“聽下人們議論,雲浠對韓珹的病十分的上心,不但張羅著請太醫,甚至還請了菩提寺的高僧做法會為韓珹祈福。”
雲泓與淩玖對視了一眼,顯然心中都有了懷疑。
“明日你仍舊去東宮,將今日探聽到的消息告訴太子,看他是何想法。”
想到今日和雲頡的一番拉扯,淩玖對於去東宮一事心生退意。
“太子那邊也派出了人手在查探此事,想來明日還不會有什麼確切的結果。我看,明日還是先不去了,待過幾日,他查到了更多線索,你們再碰麵詳聊,想來更妥當些。”
“也有道理。”
對於韓珹病逝一事,雖然頗為怪異,但在雲泓看來,這和他是沒什麼關係的,因而並不十分上心,既然主動提出去相府查探的淩玖都不急,那他就更沒必要著急了。
如此一連過了幾日,韓珹的喪禮都辦完了,淩玖還是沒有再去東宮。
淩玖耐得住性子,在宮中的雲頡卻是沒了耐性,既然淩玖不去見他,他便隻能主動找上門來了。
雲頡到英王府時,雲泓正好去了荔兒那,他費了這麼多天的心思,終於製成了一盒胭脂,按捺不住,急著找荔兒獻寶去了。
淩玖在王府這些日子,管家也看出他並不是普通侍讀,太子到訪,王爺不在,便隻能由他接待了。
淩玖吩咐了管家去請雲泓回來,自己則是將雲頡迎去了花園。
在涼亭坐定,侍女奉過了茶點,又退下,剩下二人獨處,淩玖這才問道
“殿下今日怎的過來了?”
雲頡端起茶杯,淺呷一口,笑道
“我是來興師問罪的。你身為東宮的侍讀,竟然一連幾日無故缺席,實在該罰。”
淩玖一拂衣袖,頗為傲嬌
“什麼東宮侍讀,那都是殿下自己胡謅的,我可沒有認過。”
“這可是在禦前說過的話,如今不認,你是想讓我犯下欺君之罪?”
“那這禍事也是你自己惹出來的,怪不得我。”
雲頡牽起淩玖的手,緊緊握住,頗為無賴的說道
“我不管,無論怎樣,我都要拉著你陪著,若是要進天牢,便一起去坐天牢。你說讓我想想清楚,這麼些天過去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就是要與你在一起,絕不放手。”
淩玖心中一震,他看著雲頡,眼中滿是感動,雖然前路坎坷,會有數不清的障礙,但是此刻除了投入雲頡懷中,他什麼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