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孟妡驚馬,今日輪到三皇子驚馬了,讓聽者無不一驚。
隻是昨日孟妡驚馬時有驚無險,虛驚一場,倒是沒有引起什麼關注,連文德帝聽後,知道有人救了侄女,還特地詢問了那救了侄女的沈罄少年幾句,多的便沒了。而三皇子則不同,他不僅是太子之下最年長的皇子,也是最得文德帝看重的皇子,使得三皇子與太子隱隱成對立之勢,維持著一種莫名的平衡。
若是三皇子出事,那麼太子將會一家獨大……
所以,聽到三皇子驚馬的消息,眾人第一時間便去詢問他如何了,十分關注。
阿菀也一樣關心,在得知三皇子驚馬的消息時,她悚然一驚,腦子裏已經想到了三皇子若是出事的後果,不由暗暗希望三皇子也和孟妡一樣,都是有驚無險。
在孟家隨行的丫鬟來報時,柳清彤和孟妡皆站了起來,十分關注這事。
“現在怎麼樣了?可有三皇子的消息?”孟妡追問道。
那來報的丫鬟道:“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聽說三皇子殿下被侍衛們送回來時很多人見到他的衣服沾了好多血,隨行的太醫都被召過去了。”
聞言,眾人有些啞然,衣服沾了很多血是怎麼回事?是自己的血,還是別的什麼東西的血?連太醫都被召過去,可見事情並不樂觀。
“繼續去看看情況。”阿菀吩咐道,等那來報的丫鬟要離開時,又叫住她道:“等等,若是那邊情況不對,就不用問了。”
那丫鬟不懂什麼叫情況不對,忍不住看向柳清彤和孟妡,見孟妡點頭時,趕緊離開。
孟妡不由自主地在帳蓬裏轉圈圈,咬著嘴唇十分不安,阿菀也目光沉瀲地坐在那兒,整個營帳不複先前打牌說笑時的熱鬧輕鬆,讓柳清彤心裏突突地跳著,直覺有些不安。
柳清彤自幼生長在渭城,那裏遠離京城,雖然柳老夫人的見識不俗,將她教養得極好,可到底不如阿菀和孟妡這般是在皇城中長大,對於政治嗅覺更敏感,隻是從一些風吹草動中,便可以感覺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所以她十分不能理解為何兩人這般緊張,但也直覺跟著緊張起來。
很快那丫鬟又回來了,沮喪地道:“郡主、世子妃、少夫人,奴婢無能。奴婢剛到時,便見那邊三皇子的營帳附近戒備森嚴,除了太醫外,其他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阿菀聽罷,不禁暗暗吸了口氣,終於意識到三皇子這次驚馬傷得不輕。
孟妡也倒抽了口氣,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三皇子這次驚馬確實傷得不輕,他沒有孟妡的好運,沒有個美人來救英雄。當時他整個人從馬上摔了下來,而且不僅摔折了腿,同時藏在樹叢中的一支尖利的樹岔從他的大腿根部穿過。
營帳內繞著淡淡的血腥味,鄭貴妃和三皇子妃皆守在床前哭泣不止,皇後訕訕地站在那裏,瞄見皇上鐵青的臉色,想起兒媳婦那張冷幽幽的臉,果斷地拿帕子也半掩住臉,一副傷心得感同身受的模樣。
太醫給三皇子處理了傷勢後,臉色皆有些不好,三皇子此時已經因為服了安眠藥入睡,隻是可能因為疼痛,縱使在夢中,也依然蹙著眉,十分不舒服的樣子。
“太醫,三皇子如何了?”鄭貴妃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莫茹扶著鄭貴妃,也同樣緊張地看著太醫。
皇後眼睛轉了轉,看到坐在旁邊的皇帝,訕訕地低下頭。
先前太醫給三皇子治傷時,由於三皇子身體還有其他傷痕,女眷不好在場,所以也不知道他傷得如何。可是看這些太醫沉重的神色,讓她心裏也不禁提了起來。莫非三皇子摔斷了腿不能好了?還是傷著了其他什麼地方,所以方會流了那麼多血?心裏既盼著三皇子嚴重一點,又擔心皇帝雷霆大怒時,自己受連累。
“貴妃娘娘放心,殿下現在無事,隻是須得好生休養才行,近段時間最好不要輕易下床。”太醫含糊地說。
這時,文德帝起身,走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