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衛烜沒有造反(1 / 3)

慶豐元年,春。

春光明媚,皇宮中的禦花園裏的春花綻放得燦爛,姹紫嫣紅,映襯得晴空之下金碧輝煌的宮殿徒添了幾分湛然明朗,一掃前些日子春雨淅瀝時的陰霾,連經過的宮人們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迎著春光,宮人們忙著將一盆盆花搬進鳳儀宮。

鳳儀宮內的地磚皆為漢白玉石,庭院中也鋪了最堅硬的石板,皆是以安全為主,並無其他植物點綴。不過作為中宮皇後的宮殿,每個季節內務府都會將花房裏精心栽種在花盆裏的各色鮮花搬過來裝飾,花團錦簇,顯現出一片繁華之色。

春光明媚之日,難得一個休沐日,身穿著明黃色、繡著龍紋、翟紋和十二章紋的袞服的慶豐帝攜著孟皇後坐在鳳儀宮的庭院中,賞著百花喝茶,四歲的二皇子衛濯仿佛一刻都閑不住,在花道中跑來跑去,一群宮人追在他身後,生怕他不小心摔倒,或者是紮到花叢中,被隱藏在花中的小刺傷著。

孟妘看了眼過份活潑的小兒子,很快目光便移到了手上端著的茶盅上。

茶香氤氳,是今春江南上貢的紅茶。

她記得阿菀喜歡喝紅茶。

“怎麼了?你今天精神不太好。”

溫雅的男聲響起,她抬頭望去,便對上一雙溫潤而關切的眸子,等她拉開視線時,終於恍然發現昔日的那個人已經成為了一位帝王,不怒自威,有著帝王該有的威儀及氣度,唯一不變的是,他看起來依然有些清瘦,顯然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係例事情及忙碌,讓他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些肉又沒了。

見她不說話,他探手過來,摸了下她的額頭探探溫度,心裏琢磨著是不是昨晚她歇息得晚了,方才精神不好。

這熟悉的舉動,終於讓她清冷的麵容上浮現些許笑意,“我沒事,隻是在想,不知道壽安他們什麼時候抵達京城,很久未見他們了,怪想念的。”

慶豐帝聞言鬆了口氣,跟著笑道:“一個月前就讓人捎消息進京了,許就在這幾天吧,聽說這些天烜弟每天都要出京等在遠心亭那兒,隻要壽安和康儀姑母回來,便能在第一時間看到。”然後不知道想起什麼,有些忍俊不禁,“烜弟還是那性子。”

見他神色有些異樣,孟妘忍不住道:“他怎麼了?”

太子見桌上的草莓紅豔,拿了一顆喂她吃,方道:“也沒什麼,烜弟前些天和小皇叔約去鬥鵝,誰知小皇叔鬥輸了,烜弟那兩隻大白鵝可凶悍得緊。小皇叔輸了他一尊三彩佛陀,那可是小皇叔在西夷那兒尋到的,一直寶貝得緊,卻沒想到被他給得走了。”說著,他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不過烜弟轉身就將那東西讓人送宮裏來給朕了,讓朕答應給他放幾天假,讓小皇叔氣個半死。”

孟妘想起那尊三彩佛陀,確實是件流光溢彩的寶貝,不過也不算得世間難得的寶貝,當年衛烜被先太皇太後養在仁壽宮時,宮裏什麼寶物沒見過?估計也不太稀罕,不過是想讓榮王心疼罷了。

“還有,昨天,烜兒進宮來,再次同朕提了下兵符的事情。”慶豐帝見孟妘看向自己,朝她微微一笑,笑容柔和俊雅,“不過,朕並未應他。”

孟妘是個聰明的,很快便知道他的意思了,不由得握住他的手,喃喃道:“阿燁……”

慶豐帝拍拍她的手,目光一如初見時的那般溫潤柔和,是個骨子裏十分溫柔的人,縱使這段日子的曆練也沒能改變他骨子裏的東西,也是她最愛他身上的一種品質。他慢悠悠地道:“烜弟的性子朕也知道幾分,朕自不是那等刻薄恩寡之人,且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朕還想要重用他呢。所以便給他放個假,讓他去接壽安母子倆,省得他又來宮裏和朕鬧。都是當爹的人了,還能這般胡鬧,怨不得瑞王叔總是罵他不孝子,轉身勞心勞力地給他收拾爛攤子,給人賠罪,這朝臣沒少被他得罪的,遲早有一天要給他得罪光了。”

孟妘聽了也有些忍俊不禁,笑道:“他自小就是這脾氣,我們都習慣了,幸好壽安能克製他。”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了。”慶豐帝也忍不住笑起來。

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雖說身份有別,但是歲月這麼漫長,很多事情都看在眼裏,也參與了進去,對彼此的事情很了解。也是因為太過了解,所以有些事情縱使不說,他也能明白,甚至能放心。

氣氛很快便輕快起來,夫妻倆如同過去在東宮時,若是無事的話,會坐在一起說話閑聊,享受悠閑的氣氛,直到二皇子跑回來,歡快地撲到皇帝的膝蓋上,利索地跳到父皇膝上坐著,抬起一張白嫩可愛的臉蛋朝他笑得歡快,讓人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等到正在靜觀齋讀書的皇太子衛灝下學回來後,鳳儀宮更熱鬧了。

從春天伊始便遷入仁壽宮的太後聽說皇帝陪著皇後在鳳儀宮賞花,兩位皇子也在時,頓時心酸了。

“燁兒正是忙碌的時候,哪裏抽得出時間來陪她?莫不是她又搞什麼了吧?”

聽到太後的話,侯在一旁的宋嬤嬤頓時汗了下,生怕已經榮升太後的主子要像年輕時那樣出昏招,屆時可不夠皇後隨手收拾的,得打消她的念頭,忙道:“聽說今日天氣好,皇上心情不錯,便留在鳳儀宮和皇後說說體已話。皇上登基至今,忙碌了那麼久,偶爾也該歇歇同,可不能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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