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李。
張牧川當然不敢直呼小李二字,於是那女人又說了一個字,太陽的陽。
女人讓張牧川稱呼她為陽子即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牧川大著膽子叫了女人一聲陽子,沒想到女人拍著手笑了好久,似乎從來沒有人這樣稱呼過她一般,那情景嚇得張牧川昨夜一整晚都沒合眼。
李這個姓氏肯定是真的,在大唐還沒有哪個小可愛敢拿這個姓氏開玩笑。
陽字多半也不是假的,但是不是姓名就不知道了,可以是乳名,可以是表字,還可以封號。
能讓不良帥這麼費盡心機的當然不會是普通人,有封號再正常不過了!
一想到這趟的實際任務很可能是護送貴人回長安,而不是護送大鵝進宮,張牧川就難過得想死,隻覺得放在懷裏的那張紙條滾燙異常。
馬蹄聲如鼓,一下又一下敲擊在他的心上,直敲得他的心兒粉碎。
欺騙!自己絕對被騙了,一開始的任務絕不會是那幾個字!
隻要去邆備州衙署去查一查相關記錄,他就能弄清楚這任務到底是什麼。
如果陽子真是站在長安之巔的貴人,那護送貴人回長安就是一件大事,這樣的大事必然要經過三省六部,然後會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各州府衙署,備案留檔,以免途中出現什麼差池。
想到此處,張牧川腦中忽然浮現出貴人不幸遇難,長安聖人震怒,從洱河至長安這一路各州府人頭滾滾的場景,而自己的人頭也在其間,吐著長舌頭,翻著白眼,滾滾向前,模樣甚為淒慘!
張牧川虎軀一震,打了個寒顫,立刻用力踢了踢馬肚子,發瘋般地趕往邆備州,原本需要一個多時辰,結果隻花了半個時辰便趕至,他片刻不敢歇息,下了馬,幾乎連滾帶爬地衝向衙署。
巡吏被張牧川的模樣嚇了一跳,呆在原地,直到張牧川滾到門口了,這才想起自己應該上前攔阻,正要履行自己的職責,結果卻看見張牧川忽然麵目猙獰地看向自己,頓時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不停地打嗝。
“兄台,我乃劍南道不良人張牧川……敢問幾日前可有長安下發至此?”張牧川一邊緩緩轉動脖子,一邊扯下腰牌舉在半空,直勾勾地盯著巡吏問道。
巡吏瞧見張牧川的腰牌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心道隻要不是鬼就好辦,不然自己放行也不是,不放行也不是,打了一個長長的嗝,巡吏強顏笑著答道,“七日前確有一封來自長安的文書。”
張牧川得知之後,心已經涼了半截,苦著臉對巡吏道謝一聲,匆匆抬腿邁進衙署,直奔甲庫而去。
甲庫的小吏一見張牧川灰頭土臉的模樣,以為是什麼瘋癲叫花子,差點就要喊衛兵將其叉出去。
張牧川急忙掏出自己的腰牌,苦苦哀求一番,謊稱是聖人下發的口頭密令,今日必須要進庫查看。
甲庫小吏一聽是聖人的差事,當即冷汗涔涔地開了方便之門,拉著張牧川走到一大堆文牒前,坦言那些文牒是從去年就累積下來,都是來自長安的。
張牧川瞬間感覺腦袋大了好幾圈,本想轉身就走,管那個女人是誰,可一想到人頭滾滾的壯觀景象,他隻能咬牙蹲了下去,撿起一份份文牒,孜孜不倦地查看起來。
終於,他在整理了第五十四份文牒後,找到了七日前的那一軸文卷。
張牧川細細查閱了一番,這才知道這份文牒光是在門下省進行審核總共就做了五次,前四次都是打回中書省重新起草,第五次才壓著時間限期通過了,而到了尚書省實行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