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1 / 3)

樣一來我們檢查了相關文書再放回去也不費事。”

韓仁泰聽完之後,拍手叫好,心道自己平白多了幾個不要錢的助力,今夜做完這一單,交了自己應出的那份香積錢,休息兩日還能再接一單,下個月該是能富裕一些了。

有了計劃,他們做起來就順暢了許多,其間焦遂遇到幾次湊巧時間在兩個關鍵標記之間的文書,險些又將序列搞亂,好在張牧川及時發現,進行了補救。

歸整好了小堆,他們看著整整齊齊排在牆邊的文書,竟莫名生出了自豪。

張牧川看了看外麵的夜色,揉著發酸的眼睛,將那些貼著紅紙的文書抽出來,並在取走之處各放上一塊寫著日期的木牌,然後抱著文書,縮在牆角,細細翻看起來。

通過查閱這些文書,他發現白麵書生當初到長安伸冤,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大理寺,接待白麵書生的是一位姓李的小吏。

這小吏是相州刺史李厚德的子侄,一心想著往上爬,所以處理案件很幹脆,依照規矩先打了白麵書生一頓板子,然後將案子記錄下來,命白麵書生補足證據,便可幫其往上傳遞。

白麵書生拿不出證據,隻是三天兩頭往大理寺跑,蹲守那位姓李的小吏。

姓李的小吏煩了,幹脆就說自己辦不了,讓白麵書生去找刑部,而刑部司門掌固爾朱杲口稱刑部隻是複核案件,這種稽查官吏的事情應該去找禦史。

但像白麵書生這樣的人根本不認識什麼禦史,他在宮門處守了幾天幾夜,都沒碰見一個禦史台的人,好不容易打聽到某個禦史的住處,正準備跑到別人大門口喊冤,結果武德九年六月發生了一件大事,長安風聲鶴唳,他因為經常在宮門打聽,被人當作了別有用心的逆賊。為了保住小命,他隻能倉皇逃走,途徑洛陽的時候,遭遇同行夥伴出賣,被他那縣丞兄弟抓了去,扔回了失落峽,至此再難脫身。

這裏麵有很多問題。

譬如這白麵書生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如果是哥哥,那麼他根本就無法證明自己才是應該擔任洛陽縣丞的人,這般執著地在長安四處伸冤便很奇怪。

譬如洛陽縣丞既然已經抓獲了這白麵書生,為何不直接幹掉對方?

從那些刑部發給洛陽縣丞的文書可以得知,當時爾朱杲雖然沒有將這案子傳遞上去,但還是發了幾封文書詢問洛陽縣丞相關情況。

換句話說,洛陽縣丞是知道這白麵書生做了些什麼的,也因此遭遇了些小麻煩,依照常理,他應該恨不得讓這白麵書生永久消失才對,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還有爾朱杲……這貨什麼時候去刑部司門做過掌固?

張牧川一直都很關注長安好友們的情況,擔心因為自己的事情會牽連這些好友,經常花錢打聽消息,他明明記得爾朱杲是在貞觀六年才正經踏上仕途的,其腳色上寫的也是起家高祖挽郎……等等!這小子怎麼會成為高祖挽郎的?

爾朱杲的父親爾朱義琛是禮部祠部員外郎,這個級別還不足以能把高祖挽郎的差事拿下來交給自己的兒子,上麵有侍郎、尚書盯著,旁邊還有膳部、主客衙署的幾位同僚虎視眈眈。

他們家是怎麼拿到這個差事的呢?

張牧川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眼見著天快亮了,他隻能暫且先讓賀默將幾卷重要的文書默記下來,然後與賀默、焦遂分別,去宜人坊牽了白驢,強打著精神趕往溫柔坊,七拐八繞來到某扇院門前,一推開門板,頓時傻眼了。

第七十五章

張牧川朋友的這間院子並不算軒敞,隻有一進大小,但收拾得很幹淨,魚鱗瓦是新換的,柏木檁條上也無蛛網,院牆與地麵的牡丹紋方磚錯落有致,看上去極為賞心悅目。